出一个平局来!
仓乾调动灵气,精神力和修为都在这一瞬间到达了他所在等级的极限,迫使这一地亮如白昼,手中玉杵锋芒涨至数十丈,偏偏天幕乌云密布,雷霆闪烁,使得此番境地居然成为了半黑半白。
他是真的在与天争!
轰隆!
所有倾斜下来的天雷都在这一刻掉落,李玄卿不甘: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夜渊龙形遮天蔽日,却还是被牢牢困住,飞天台的每一道法阵都禁锢着它的筋骨。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仓乾,你不得好死!天生你是为了让人族不至于走上绝路,而非让我妖族灭族的!你逆天而行,冒天下之大不韪,活该你天谴,死无全尸!”
身中数道天雷,那个修士杵着玉杵,冷声:“聒噪——”
轰!
又是一阵雷群。
对,不是一道,而是一阵,天幕好似被撕开了一个裂口,那些天雷倾泄而出,全都砸在一人身上。
“师弟!”
杜涟漪脚下踉跄,被步重华搀扶住,却又快速被雷群隔绝在外!
“进不去,为什么进不去!”
仓踽修为远远不及杜涟漪,更是绝望。
所谓天谴,自是难以向前。
一把长剑贯穿雷群,鲜血飞溅,那个剑修并未放手,反而忍住剧痛,抬手顺着裂口一撕!
李疏狂!
他几乎力竭,吃力的抬起眼帘,一双手被雷电击压着筋骨,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他对上杜涟漪的眼睛,艰涩:
“走!”
时不我待,这个裂口是唯一的机会,杜涟漪几乎立刻开口:
“重华,守住外面,不可在出现任何意外!阿踽,随我走!”
她的速度极快,与修士擦肩而过时并未回头,她只听得见修士艰难的呼吸声。
但那也只是一瞬。
雷群之中早已全乱了,进来不过开始,想要靠近依旧难行,更别说待了这么久,里面的人安有活路?
“不会的,外公既然要我来,他一定不会死,一定还有活路!”
仓踽控制铁碗,咬牙挡住天雷,他眼前满目疮痍,却无一路。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骇然的杀气,还未来得及回头,身体就被推开,仓踽睁大眼睛:“师姐!”
砰!
那铁扇开合,硬生生的接住了一记重雷,杜涟漪重伤之下筋骨寸断,倒吐了一口血。
眼见还有一道雷霆砸下来,她退无可退,甚至来不及躲。
她捂住心口,自知死局,脾气一如当初,暴躁的开口:
“叫什么,还不快滚!”
这不是她第一次对仓踽这么说,刚刚入师门的仓踽好动不已,一腔热血,意气风发,什么事都愿意冲在最前面开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少,可若真的有什么危险,她总能出现,提着他丢到身后,开口就是滚。
年少时的仓小少爷滚得极为熟练,可真正长大了的仓踽却满是绝望。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又是他?
为什么都要他看着他身边之人惨死?
他连任性留下来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他停下一步,便浪费一刻时间,那不是重感情,那是拖后腿。
“师弟,滚……”
杜涟漪喉咙刺痛沙哑,天雷的白光闪烁在她脸上,惨白一片,她背对着仓踽,竭力的嘶吼:
“滚远点!”
好像真的裂开了一道缝隙,仓踽红着眼跑过去。
杜涟漪觉得自己还能撑得住五道,她控制元婴,看着就到眼前的雷电。
噌!
一道冰锥涌上。
火焰席卷,青锋斜切而过,与雷电僵持下来,随后数把刀剑插入其中,叶长欢冷声:
“破!”
这道雷堪堪化为乌有。
原本等着反击的杜涟漪一愣:“是你们?”
“胡闹!前来送死不成?!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她呵斥,这一日人族死的修士已经够多了,这一群金丹小辈,他们还年轻,她怎么能忍心就这么断送了。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远处仓踽再一次被拦住,雷霆太过密集,这简直就是浩劫。
“我有办法让他进去。”
叶长欢出声。
“什么办法?”
她抬头,体内那颗渐渐透明的金丹隐隐看出婴儿的形状,身上灵气缠绕,火灵气瞬间包裹她的全身。
“渡劫!”
“你说的元婴雷劫便是这个?”宫叶反问。
修士渡劫九死一生,尤其是等级越高越是如此,要不然他们弟子渡劫的时候也不会专门选择师尊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