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又道:
“此事不一定会有人想趟这趟浑水,你不该如此冒险的,若不是杜长老,或许你会命丧当场。顾斯善,如此死了,你也甘心?”
“自然不甘心。”叶长欢抬眸笑道:“不过事到如今,此番看来,是我天生命大了。”
顾斯恶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叶长欢:“……”
叶长欢叹了一口气,这就是齐瑞他们害怕狗崽子的缘由,那双眼睛盯着谁谁不瘆人,这个狗崽子总有让人无话可说的本事。可惜,遇到的是她。
“邝漠之事说简单也简单,所难也难,无外乎宗门内部有位高者护着,若是你我调查,定然会暗中阻拦,但如今杜长老出面,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刘丰等人没机会再传送消息回去。”
顾斯恶:“为何?”
叶长欢别开了目光:“几人出宫殿时我怕夜长梦多,拍了一掌,也怪几人修行不勤,现在都还躺着。”
顾斯恶直白:“你杀了他们?”
“胡说八道,明明还有些气息,只是出气多进气少罢了!”
“没死成。”顾斯恶了然了。
“是。”后者有恃无恐,没有丝毫惭愧,继续甩锅:“这倒是最好的机会,快刀斩乱麻,将所有罪证一起收好速速送回宗门,到了宗门之后,那可就是那些长老的难事,与你我无关了。”
“可。”
这是最好的法子,顾斯恶点头,赞同的道,不过……
“那些杂役弟子,或许并非那么容易开口。”
叶长欢嘴角一勾:“那便——屈打成招。”
她只要证据,刘丰等人在市井之中混迹,便是面对铁证如山也想要和她耍无赖死不开口,可惜这些对她而言皆不是问题。他们承认不承认不重要,只要她想要的话从他们嘴巴里面蹦出来就行。
至于怎么蹦出来的,这也不重要。
顾斯恶觉得这个法子也不错,抱起锈剑就要行动,即是来协助叶长欢的,这些活他干起来也理所应当。
不过他想了想,又问:“如此昏厥,打死了也开不了口又该如何应对?”
系统看不下去,冒出来补了一句:【宿主,有没有可能,那些人并非不想开口?】
把人拍得半死不活的罪魁祸首后知后觉:“!”
……
东面的邝漠作为各宗占奉天宗好处多年的地方,听闻奉天宗真的不再收取银子,各宗到底耐不住脚。
他们斗不过带着元婴大能宝器前来的执事弟子,索性无所不用其极,撒播了奉天宗不少流言,奈何当初大典叶长欢一人压群雄,救百姓的场面太过深入人心,如今邝漠家家户户,都还挂着奉天宗的宗徽,取代了神龛的位置。
听见有人说奉天宗的不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唾沫横飞,默默转身,拿起家里的打狗棍,眼睛也不眨的抡了过去。
一时间,邝漠大街小巷皆有一群百姓提着棍子追人围堵的场面,好不热闹。
易迎秋就是趁着此时离开的,叶长欢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东西,并未为难她。
只不过与她不同的,叶长欢和顾斯恶已经从天牢之中走了出来,手上多了几张写着血字的布料。
被抬出来奄奄一息的刘丰看着对面等着接活,刀光锃亮的刽子手,怒目圆睁:
“骗子!你们二人诓骗于我!你们说过,只要我说了,我便可以不死!”
叶长欢:“我何时说过要杀你?阿弟,你呢?”
拿着血布的剑修面无表情:“我不喜杀人。”
刘丰气的差点滚到地面上。
骗子!若不喜杀人!他的那些兄弟又是谁杀的?!
他可没忘记那些听了他的保证,以为宗门会有人来救他们,誓死不从的兄弟如何被眼前之人眼睛也不眨的敲断了全身骨头,重伤之下无法动弹,他们硬生生受着的同时,意识也因为两人喂下的丹药保持着清醒。
他怎么也忘不了他们死前的嘶吼。
他承认,他怕了,真的怕了,只要能别那么要他死,他说什么都可以。
可两人根本不讲信用!
他吃力的指着刽子手:“那这个凡人又是做甚的?!”
叶长欢低下头,笑看他:“刘师弟,宗门不杀你,可这里是邝漠。”
话音落地,刽子手朝着对面的方向行了一礼:“见过郡主,见过安公公。”
姚月灵不紧不慢的下了轿,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刘丰:“舅舅派安公公与我一起来处置此事,两位有劳了。”
叶长欢淡笑:“分内之事罢了。”
见两人如此熟稔,刘丰急了:“陛下!我要见陛下!陛下不是最喜我奉上的长生之术吗?!为何舍得杀我?!安公公,你可是陛下最得心的大总管,莫非你想要背叛陛下不成?!”
他没想到最后自己会死在凡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