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继子,看是你演技高,还是她沈宁这次够不够黑心肠了.......
到了晚上,晚饭自然是李峰做的。
又是被沈宁挑剔,臭骂,指导再咒骂,循环往复下,终于是端出了一盘还算能吃的红烧肉。
沈宁坐下,伸手,李峰径直盛饭递筷,伺候的那是一个周到。
不等沈宁说,低头就去了院子,捡了柴火开始烧水。
沈宁将饭一点点的吃进去,慢慢笑了,这般卑躬屈膝,看来李峰的后招该是今晚了。
她捏住筷子的手不自觉慢慢加上了力,不是紧张,而是期待。
只有这个狼崽子出了招,她才好反击,放开手去揍。
哼哼,李峰还不知道自己亲身母亲死亡的真相吧。
要是知道了,他会怎么做呢
对母亲的爱会不会战胜他在李家的利益
一个自私自利,刻薄寡恩的孩子,这个选择,还真是让人难猜啊
天色很快黑透,沈宁拿着李峰烧好的开水就上了2楼。
“吧嗒吧嗒——”
沈宁脚下的拖鞋声一路蔓延上了楼梯,站在厨房正捧着菜盘子倒最后一点肉汤的李峰彻底冷了脸,将盆子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贱人!”
他今天的屈辱,他一定要讨回来!
视线忽然扫到厨房里一角的油壶里,用的不多,还有大半瓶的样子。
他眼角一动,起身,将那油壶捏在了手里:
“只要你先下楼,脚下没看不清路,踩空了楼梯,要是不小心摔下来,也不过是个人之常情的意外吧。是不是啊,我的,后,妈。”
........
沈宁舒服的洗完澡,在书桌前坐了一会有些苦恼,忽然眼睛眨了眨,直接起身踩着拖鞋就出了房门。
她避开2楼阳台走廊外侧的路,靠着内墙,不去看这楼的高度,忍下重生后突然多了的恐高症带来的难受感,慢慢走向了李峰的房间门。
李峰此刻正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写着作业,桌子上一盏昂贵的台灯,正将那书本照的分毫毕现,很是清楚。
沈宁冷冷一笑,直接开了屋里的大灯。
“吧嗒吧嗒——”
脚下拖鞋声踩进屋里,一伸手,“啪嗒”一声,那台灯就被关了。
李峰被那拖鞋声打断了思路,正要发火,转眼就看见面前刚还清楚的字,一下子就模糊成了一小块,在昏黄的白炽灯下,根本啥都看不清楚了。
“你在干什么!”
他简直是气急败坏,噌的一下就从下凳子上起来,伸手就要去开了那台灯。
沈宁直接拔了插座,将那电线一卷,抱起走人。
李峰来抢:
“没了台灯,我怎么写作业!”
“你头顶的不是灯”
沈宁径直走向了门口,理都不理李峰的愤怒:
“什么条件啊,用这么好的灯,一晚上不知道要用掉多少电!现在这个台灯放我屋子。”
李峰还想阻拦,沈宁瞪他一眼,直接将台灯抱回了自己房间。
李峰看着那写完一半的作业,气的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贱人,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他砰的一声砸了一记桌子,剧痛下,才终于从这种无能狂怒中慢慢冷静了下来。
许久后,他一弯腰把那油壶从藏着的地方小心拿了出来,然后脱了拖鞋。
光脚踩在地面上没发出半点声音,悄悄走向了楼梯间.......
另一头。
正进屋的沈宁听到隔壁那声李峰砸桌子的响动,嫌弃的哼了一声,无能狂怒。
她直接将台灯安在自己的桌上,照在了正摊开的一本书上。
这书是她昨天来李家前去县图书馆借来,厚厚一本,值得好好研究。
“果然是贵的好使,这字一下子就照清楚了。”
夜晚静谧安静,她很快就将《大闸蟹养殖入门指导》看掉了一部分,神清气爽的躺回床上。
将知识点琢磨了一会,就安静睡着了。
李峰等到沈宁这屋没有了灯光,才敢从蹲了快半夜的楼梯小心跑回了房间。
一进屋,就迫不及待钻进了被窝里,捂住口鼻,然后“阿嚏”一声,将那憋了半天的大喷嚏狠狠打了出来。
骨头都在发颤,实在是冻得够呛。
他强忍住这种浑身发寒,要感冒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贱人什么时候下楼,一想到明天看见沈宁跌下楼梯,断胳膊断腿甚至摔断脖子的惨状,一颗心啊兴奋的简直要睡不着觉了.......
然后,他就真的没睡着。
第二天,睡得饱饱的沈宁看见两眼都是青黑,十分憔悴的李峰,奇怪的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