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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田看着惊慌抽搐的二儿子,双眼无神的大儿子,想到陶氏身上背负着害死云氏的命案,再想到这一切都同他脱不开干系。
他再是忍受不住,起身大喊“来人,赵风、赵河!”
院外两个小厮听到动静慌忙进门,看到倒在地上的赵开泐,两人全都吓了一跳。
“伯爷,二爷他,他……”
“还不快将他扶起来,送上马车带回伯府诊治?”
这国公府他绝对不再停留下去,那个陆昕然想要看他们的过往就只能在他们身边吗?
那他就离她远一点,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她十步范围内,看她还如何翻看他们一家人的过往!
他要回府,立即马上。
谁敢拦他,他就用最后的人脉弄死他!
他像是被逼急的野狗,已是准备不管不顾。
他们这边的动静太大,隔壁书房中的三人全都听到了他的叫嚷声。
陆昕然一听说他们要离开顿时有些急,赵开泐这个畜生的过往她还没看完呢。
这人凉薄冷血,连畜生都不如,肯定还会做过比强抢民女更恶毒的事。
【他十八那年,陶氏要给他议亲,他看上了一个五品小官家中的姑娘,但对方已经有了婚约,陶氏又看不上对方门第,他无法得手就将人骗去了白云观。】
【让人给那姑娘下药,他强占了人家的清白,又逼着人家给他作妾,那姑娘刚烈直接在白云观投了井。】
【那姑娘的家人找上伯府,陶氏和赵景田言辞中对他们极尽侮辱,还跟齐充一起设计对方丢了官职。】
【后来那个官员在京中状告无门,只能带着伤心过度的家人回了老家。】
【只这样赵景田还不肯放过他们,怕他们日后会有东山再起前来报复的机会,在他们回乡途中雇了一伙山匪将那一家人全部杀害了。】
【杀人不算,还霸占了人家的家产。】
【赵开泐二十岁那年,他跟人在春楼里大打出手,打死了邻国的一个使臣,赵景田设计将这件事推到了忠义侯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子身上。】
【赵开泐二十三岁那年,……】
陆昕然翻着他们父子二人的小册子,只觉上面的每一行文字都触目惊心。
跟这些事相比,他在街上纵马,马受惊后踩死了一个老人家,这简直就是不足为道的一件小事。
顾昕然越看越是觉得可怕,隔壁院子里,刚刚还烧出最后一份气焰的赵景田这一刻像是被人抽走了最后一口气,他眼一翻,也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伯府父子三人晕死两个。
赵开彦迎着众人冰冷的目光,强撑着一口气,让小厮将他们扶起一一送上马车。
隔壁的混乱声传来时,章水儿已经带着她们姐妹二人回到后院。
老太君身子不适已经回房休息,裴氏正在章水儿的祖母伍氏房里说着话。
章新霁还没定亲,按说他高中后就该议亲成亲,但他外祖父外祖母这两年中接连过世,虽说外祖过世他守孝只要月余就好。
但邱氏要为父母守孝,便无心为儿子议亲,章新霁的亲事就被耽搁下来。
原本陆家的姑娘,大姑娘陆昕澜要配给皇子,之前的二姑娘还未及笄年龄不适合,所以伍氏和邱氏都没考虑过陆家的姑娘。
但出了抱错这件事,陆昕澜不是陆家血脉,她的身份无法嫁入皇室,伍氏和邱氏就自然而然的惦记上。
“老姐妹,你就给我个准话,你家昕澜能不能许给我家新霁。”
伍氏拉着裴氏的手,大有她不应下,今日就别想回府的架势。
裴氏被她这霸道模样逗得哭笑不得,“陛下一日没为四殿下指婚,昕澜丫头就不能议亲,你现在逼我也无济于事,那丫头的亲事我还做不得主。”
“那能做主的时候呢?”
伍氏不肯被她糊弄,非要她给个结果。
裴氏笑着打太极,“能做主的时候再看昕澜丫头的心意,总要选个她中意的夫君,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艰难。”
国公府的浑水,她可不想让两个孙女搅和进来。
她这段时日也算看透了,高门大户看着风光,内里的龌龊龃龉不知有多少。
便是她这个尚书夫人也只是看似风光,陆晋川宠妾灭妻,她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打压和委屈。
日后她的孙女们嫁人,一定要选清清白白的人家。
她可以给她们贴补嫁妆,让她们没有银钱上的后顾之忧,只要一家和乐,日子就能越过越好。
伍氏哼了一声,知道老姐妹不愿应这桩婚事。
“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