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叹声长长久久的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强占他人家产,强占原配嫁妆,又将人磋磨致死,死后未满一年就迎娶新妇,新妇进门不足月就诞下婴孩。桩桩件件都足够耸人听闻,让两艘游船齐齐陷入沉默。【人无耻起来,原来可以如此没有底线。】最后一道心声传来,无奈的叹息让载满女眷的游船交织着难以言明的哀伤。这个瓜的后劲太大,让陆昕然吃完久久回不过神来。隔壁房间,在陆昕然的声音彻底消失后,早已忍不住的赵氏疯了一般冲到楼上,推开陶氏所在客房的房门,进去扯上她的头发就左右开弓的扇耳光。“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个下贱胚子,凭你也敢害我娘,侵吞我娘的嫁妆!”赵氏疯了一般,将所有的痛苦全部发泄在陶氏身上。陶氏养了多年才养出的贵妇气度,在她的巴掌中彻底消散,她狼狈的想要躲开疯魔的赵氏,可周围来劝架的人都像是商量好一般,刚好挡在她可以躲闪的位置。让她无处可躲,只能正面接下赵氏所有的怒火。听到动静赶来的赵寄真进门忙来拉人,只愤怒中的赵氏如同女杀神,谁来都逃不开她的巴掌。她反手揪上赵寄真的发髻,将人丢在陶氏身上,反手就是几个巴掌。“跟你娘一样的下贱肮脏货,真当我不知道你勾引过陆康德!”当年要不是裴氏咬死了她只认自己,这对母女就要将外祖辛苦为她求来的亲事抢走。陆康德算不得好夫君,可裴氏是难得的好婆母。她六岁那年就知道自己长大后要嫁给陆康德,这份认知在她心中放了十多年,让她跨过了少女怀春的懵懂,对着陆康德只有她应该嫁给他,而没太多男女之情。心不在他身上,他有几个侍妾她都懒得管。她有儿有女、有疼爱她的好婆母,还有通透明事理的妯娌。这么好的人家……当年差点就让这个贱人得逞了!想到她差点夺了自己的好婆母,赵氏心中的怒意更甚。赵寄真尖叫着想要闪躲,“赵雨萌你放开我,你再碰我和娘亲,我要让父亲来教训你了!”“父亲?那种人渣也配做我的父亲!”赵氏又一个巴掌抽在她脸上:“吃我娘的用我娘的,还敢跟我耍威风?我娘当年的陪嫁嬷嬷还在我院里,她的陪嫁单子也在我手上,你们等我去告官讨要嫁妆吧!”被女儿挡在身前,刚想装晕倒的陶氏一听她要讨要云氏的嫁妆,心中一惊顿时清醒过来。“不知我娘的嫁妆,前些年外祖一家送来的京城的物件银钱,一个铜板都不能少!”她豁出让自己搭上不孝的名声,也不能让这些害她娘亲的刽子手好过。楼上一片混乱,老太君听着上方传来的动静,叹息着看向裴氏。“没想到你当年能忍住,咬着牙将赵氏娶了回来。”赵氏在陶氏的恶意教养下,还在闺中就已没了贤惠大度的名声。那会京中不少人等着看笑话,却是没想到裴氏死咬着牙,就算陆康德不认这门亲事也让他低头将人娶了回来。裴氏想到多年前的手帕交,心中酸涩难忍,眼眶微微泛红。“我当年曾在幽州小住,那时云家人就在我隔壁院子,我同云氏也算手帕交,云家当初被逼迫得那样的艰难,她也没求过我。“我们各自成亲后,一直没有往来,荣恩伯府……嫌她出身低贱不让她出门。“而我刚成亲的那几年日子也过得难,再有她的消息就是她过世,云庭的娘求到我这里,想让我照看帮衬一下她唯一的孩子,我又如何能拒绝。”那是好友唯一的骨血,就算被陶氏养坏了,她也要将她接到身边日日照看着。老太君没想着这中间还有这样的过往,她感叹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你是个重情的!赵氏有你这样的婆母,是她的福气。”她们隔壁,原本还沉浸在感伤中的陆昕然听到楼上的哭喊声,瞬间将伤感剥离,起身探出窗子朝楼上看去。“咦,楼上这是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她好像听到赵氏吼得嘶哑的声音了。眼见她要出门去看热闹,陆昕澜忙拉住她。“让下人去看看,楼上都是各府夫人,我们先别上去。”“她们在有什么关系?”陆昕然下意识反驳了一句,随即又了然的点头:“哦,对,咱们得要名声。”一旁的章水儿无语转身,这人心声里什么都敢敢说,她的名声早就没了。楼上的叫嚷声还在继续,陆昕然心中好奇,立即点开赵氏的小册子。【咦,她要告赵景田和陶氏侵占她娘的嫁妆?告!让这对渣男贱女将吃下去的全都吐出来。】【他们不止侵占了云氏的嫁妆,这些年还在附近村镇侵占了不少富户的田庄土地,赵开彦科考舞弊,赵开泐骑马踩死了人,这些人渣一个都不能放过!】众人:“?!!”后面这些你刚刚没说!侵占土地什么的这个可以晚点说,他们仔细一点想查一定能查到。这个科考舞弊和纵马踩死人是怎么回事,细说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