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长廊、穿过甬道,晏祝把前往卫生间的路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祝白芍或者谢悸的身影。
这两个人如凭空消失了一般,让他一颗心直往下坠。
晏祝桃花眼中阴云密布,眼底多了怀疑和寒意。
他咬紧牙关,“祝——白——芍。”
“啊?”
光线昏暗的花丛里突然有人应了他一声,而后就是窸窸窣窣的响声,一个头上挂着花瓣的女孩子从花丛里钻了出来。
淡淡光照下,头发乱糟糟也不掩容色倾城——正是晏祝找了半天的祝白芍。
晏祝眉心连续跳了两下,他大步流星走过去,几株名贵花卉都被他撞的花枝摇曳,硕大的花苞欲掉未掉,颤巍巍挂在枝头。
“祝白芍!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他桃花眼微微眯起,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神锐利又带着审视。
晏祝身上的气场本来就强,之前漫不经心,气势都收敛着,此时气场全开,很有压迫力。
祝白芍之前在卫生间里掬着冷水洗了好几把脸,直到面上再看不出任何异样才走出来,此时也不怕晏祝怀疑。
微弱的光照在她脸上,美眸潋潋滟滟,顾盼间分外动人。
“快来看!这里有一只萤火虫!”
祝白芍像是没发现晏祝情绪的不对,她压抑着兴奋小声呼唤,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惊飞那只萤火虫。
晏祝眸子沉沉,带着狐疑,他没在祝白芍身上发现不对,就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一朵开在低处的花上确实趴着一只萤火虫,尾部的荧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
真正的萤火之光。
晏祝咬了一下后槽牙,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难免有些啼笑皆非。
“你就是为了看这个,一直没回去?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吗?”
祝白芍掏出自己的手机,摁开机键给他看,“呐,它死啦。”
晏祝揉了揉眉心,语气无奈,“你不喂它,它能不饿死吗?”
他走过去帮祝白芍拿掉头发上的那片花瓣,状似无意问道:“你出来没看到谢悸吗?他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祝白芍几乎没有停顿,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没注意。”
“没注意……”
晏祝把这三个字在舌尖过了一圈,心情突然大好,他在祝白芍的惊呼声中把她打横抱起,直接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走。
祝白芍贴在他胸膛,双手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巴掌大的小脸问道:“我们直接走吗?不和王苏他们说一声?”
“等下发个消息就行。”
……
那晚也不知道谢悸找了什么借口,大家都以为他早早就有事离了场,而晏祝也没发现祝白芍有哪里不对,他就放下了心,主动联系了谢悸,和他的关系恢复正常。
时间一天天过去,夏去秋来,秋去冬来,白霜蒙地,寒冷愈盛,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已经开始酝酿。
祝白芍穿着白色羽绒服,拎着一袋猫粮走向绿化林,她经常在那边投喂橘猫系统和它的一帮手下。
还没走到近前,她就发现那边时不时有学生驻足,还都掏出手机拍摄,心里也升起了两分好奇。
凑过去一看,绿化林旁边的灌木丛里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积木房子,上面还挂着门牌:猫猫乐园。
积木房子大概有一人高,从侧面透明玻璃看过去,猫抓板、猫爬架等一应俱全,这赫然是个三层猫窝别墅。
此时橘猫系统正在里面睡得正香。
祝白芍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自从老巷子那天开始,谢悸就开始躲着祝白芍,只要是祝白芍出现的场合,他都会尽量不露面。
有时候祝白芍过来喂猫,也只会看见一个颀长的背影。
不知道谢悸是不是算好了时间,每次都避开了祝白芍,让她之前想的一些计划全部泡汤。
北风呼啸,天气越发冷了。
参加完期末考试,酝酿了半个月的大雪也终于落了下来,纷纷扬扬。
晏祝从外面回来,他眉头拧着,似乎遇到了烦心事,周身气场有些低靡。
祝白芍端着砂锅从厨房出来,看到他,立马笑着招呼,“回来的时间正好,你这两天不是没胃口吗?我刚煲好酸菜老鸭汤,给你开开胃。”
别墅里开着空调,温暖如春。
祝白芍只穿着一件毛茸茸的毛衣裙,露出穿丝袜的腿又细又长,她身上围着粉色围裙,头发束在脑后,说不出的温柔可人。
晏祝心头莫名有些感动。
越是站在高处,越是孤独,越渴望有人能懂他,能在他勾心斗角回到家之后,给他温柔的怀抱,抚慰他。
看她把砂锅放下,晏祝过去从背后把祝白芍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语带笑意,“芍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