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小匣子交给明芙,明棠道:“宰予托我带给你的。”
明芙抿唇一笑,这些天霍凝时不时便让阿兄带些或吃或玩的物件儿,她从明棠手中接过,微微笑着打开。
匣子里放着的是一个六角黑漆描金手炉,上面是用蓝墨勾勒出来的山水画,色彩雅致,纹饰精美。
明棠见状笑道:“倒难为他用心,时时刻刻想着你。”
“去添些炭饼来。”
沉香闻言点头,接过手炉添炭去了。
明棠今日难得有空,明芙让佩宁在窗边点了炉火,兄妹二人对窗赏景,围炉煮茶。
明棠道:“如今圣上处理起国事来愈发老道沉稳,莫说为兄,就是朝中那些多年的老人都是心服口服,如今新政也在平稳实施,想来北荣接下来二三十年都会安稳度过。”
新帝成长的速度之快,实在令人瞠目结舌,便是明棠都忍不住感到赞叹,北荣有君王如此,实乃臣子与百姓之福。
“阿兄亦是与往日大不相同。”
明芙闻言眉眼微弯,笑吟吟看着明棠。
“是。”
明棠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肩上有了担子,自是成长的快些。”
“这些年我们二人都生活在爹爹的羽翼下,阿兄也想尽快地撑起明家门楣,让爹爹也过一过含饴弄孙的轻松日子。”
自此次回京之后,他与父亲相处的时间比从前多了许多。
看着印象中年轻强干,无所不能的父亲两鬓已生了白。
才恍觉那个别人眼中手扶乾坤,呼唤日月的人,对他来说也不过一个普通父亲,他这个念头便愈发地浓烈。
强压下心中感慨,明棠方说起正事,“这两日宰予同我说起,想请你嫂嫂为你二人操持婚事。”
“那边新宅阿兄先安排金嬷嬷去帮着打点,一应园景打造摆设物件皆按你的喜好打造。”
按说霍家双亲俱在,霍家娶亲当由男方做主操持,只是霍家什么情况他也都清楚,自是不想两方牵扯过多。
如今霍凝的态度也很明显,新宅交由明家的人去打点,便是不想由霍家的人染指。
新妇还未入门,便可全权处置府中之事。
此刻霍府没出半分力,以后新宅那边自是也说不上半分话。
明芙见他已有安排,乖巧地点头,“芙儿都听阿兄和嫂嫂的安排。”
二人对酌了一会儿,明棠起身离开。
“阿兄稍等。”
看着外头的鹅毛大雪,明芙请他稍等片刻,自屋中端了一托盘出来,“这几日天寒,这副暖耳给阿兄戴上。”
托盘中盛放的是个貂毛皮缝成的一个高六七寸似大帽一样的圆圈,在圆圈两侧对应耳朵的位置各缝缀一条貂皮长片,脑后的位置缝缀有一对套环。
明棠将暖耳套在戴好冠帽上,箍在冠帽的外侧扣上套环,笑着道:“很合适,果真暖和了许多。”
见明棠喜欢,明芙心中欢快,轻松不少。
“剩下这两副,还烦请阿兄得空带给爹爹和霍大人。”
明棠点头,疼惜道:“这段时日还要缝制嫁衣,其余事便不要做了,莫伤了眼睛。”
“芙儿有分寸的,我送阿兄。”
“不了,外头雪大。”
明棠留她在屋内,自己拿了东西离开。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很快没了脚踝,整个上京入眼都是茫茫一片雪白。
皇宫大殿上的黄瓦也被大雪覆盖,满宫红墙却是在漫天的白色中愈加刺目显眼。
大殿之中烧着地龙,温暖如春,皇帝正是新婚燕尔,一段时日相处下来与皇后又是情投意合如胶似漆。
今日难得不早朝,燕熺便挥退了天不亮就进寝殿里伺候的宫人。
他转过头,看着仍蜷在一旁睡得香甜的人,轻轻唤了一声:“嘉儿......”
他声音轻柔,朱容嘉睡眼惺忪,迷惘地应了一声,将自己又拱进了燕熺的怀中。
“呵。”
燕熺轻笑出声,把怀中人凌乱的发丝拢在耳后,低头将唇覆在少女粉粉润润的口上。
“唔...”
朱容嘉下意识地啊了一声,随即睁开眼,看到那张熟稔地面容又渐渐放松,配合着他一点点的被攻城掠地,蚕食殆尽。
“圣上......”
燕熺撑着手臂在朱容嘉面前,一双黑眸含着令人沉醉的情与欲,声音低道:“唤夫君。”
“夫......君。”
少女低沉的嗓音里亦含着动了情的娇嗔。
燕熺掀开明黄软被,轻柔覆身上去。
芙蓉帐里,几度春宵。
抵死缠绵过后,两道人影微微喘着粗气交颈相依。
燕熺只觉砰砰砰的心跳刚平复下来几分,便听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