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秦霖找到她，王氏便知是为了结亲之事，现在对方既已直白地问起，王氏便也直言道：“正要与你说此事。”
“这几日夫君同我商议过，秦公子方至上京，现在说起结亲一事有些太过仓促。”
今日来这里之前秦霖自信满满，他家世模样样样出挑，求娶一个二嫁之女，应是手到擒来才对。
听得王氏的推脱之言，秦霖面上微有不悦，“在下一入上京便上门拜访，也是表明对明姑娘的看重。”
“若是大奶奶觉得现在提起结亲太快，过段日子再议在下也是等得。”
王氏陪着笑道：“此事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决定，秦公子一表人材，不好因为我们府里的事情耽误。”
“无妨，婚姻大事是要慎重，明姑娘要多考虑考虑在下能理解，在下再多等一等也是无妨。”
王氏自认已经将话说得明白，如今这样不依不饶，不知他是真的听不懂还是有意装糊涂。
面上笑意一僵，王氏眉目间生出一丝不耐，正想着怎么说才能叫他打消心思时，王氏又听他道：“不知是在下哪里做得不好，令明姑娘不满意？”
“秦公子言重了，此事与你无关，实乃......你们二人有缘无份。”
“我来之前，阿姐同我说过明家姑娘待字闺中，她也写信同你提过此事。”
“嫂嫂写信给我不假，不过只说你独身来上京，叫我照拂一二，却未曾提过秦家会登门提亲的事。”
秦霖轻笑一声，“阿姐如此做的意思，我还当大奶奶已经明白。”
在他口中听出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王氏皱着眉，“我应明白什么？”
“婚姻大事，讲求个你情我愿，便是之前我和嫂嫂都有撮合之意，也不代表此事已经成了。”
秦霖道：“长嫂如母，大奶奶现在是明府的当家主母，那府中嫡妹的婚姻之事自该由您操持。”
“在下只是不懂，大奶奶之前既也有撮合之意，为何今日又百般推脱？”
那日秦霖登门虽提出结亲的意思，但夫君与她并未应下，如今听着倒似是他们悔婚了一般，理亏得紧。
王氏索性把话说开，“一家有女百家求，我家妹妹待嫁府中，也不止你一人提出过求娶之意。”
“难不成凡是有人上门提亲，我们都要把人嫁出去？”
“我顾念着嫂嫂的面子，不愿把话说得太过难看，可你今日这般咄咄逼人......实在不够体面。”
许是见王氏真动了气，秦霖稍软了语气，赔礼道：“大奶奶莫怪，只是原以为今日能见到明姑娘一面，却......”
秦霖微叹一声，“我一心求娶，未想此事竟是不成，心中过于失落，这才有些口不择言。”
对着王氏作了一揖，秦霖道：“方才是我冒失了，还望大奶奶看在阿姐的面上，莫与我计较。”
王氏见他总算还知留一丝体面，便也不再计较，“罢了，结不成亲也还是亲戚一场，这件事嫂嫂那里我会支会一声。”
虽是过程有些不太愉快，但二人到底算是把话都说清楚，王氏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
晚间回到府中，她同明棠说起今日在朱府见到秦霖的事。
一想今日秦霖的表现，王氏颇有些自责道：“以往在娘家见他时，他跟在嫂嫂身边温文尔雅，待人接物很是得体。”
“到底是我妇道人家的眼皮子浅，不如夫君看人准。”
“此事不怪夫人。”
明棠见她自责到眼眶微红，放下了正在拟的折子，宽慰道：“世人都惯会做表面的功夫，不经事，怎么能看出来谁是真的大略之才，谁又是荣辱皆惊的浅碟子？”
“秦家在湖广一手遮天，秦霖自幼被人众星捧月，他又人才出挑，难免恃才傲物，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好在此事也算说清楚了，夫人不必再想。”
在王氏的头上轻轻拍了两下，明棠又坐了回去，继续拟他明天要呈递的奏章。
王氏点了点头，从书房出来不再打搅明棠。
“那日秦家送来的拜礼在哪里？”
黛鸢听她问起这个，轻声道：“还在屋中，没有动过，可是要送给秦公子送回去？”
两家毕竟是亲戚，若都原封不动地送回，太过伤娘家嫂嫂的脸面。
王氏想了想，“把那日从怀韫院拿回来的都送回去，其余不太贵重的留下，再另备一份礼一起送去。”
黛鸢领了命，便下去安排了。
有了前一日在湖边略显无礼的纠缠，黛鸢去送还拜礼的时候生了十八分小心。
却不想今日秦霖倒是异常痛快，收回了礼后便再未言其他。
黛鸢回来将此事禀了王氏，王氏这方也将此事揭过不提。
皇帝大婚过后的第二日，明棠在上朝时忽然提出了自己在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