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冷哧一声,掏出怀中的钥匙放到霍岚山身前,“这东西先交由你保管。”
“这是什么?”
霍凝道:“今日信国公府遭遇暗刺,父亲应当已经知道。”
“那些人为得便是此物。”
明知这东西会招致杀身之祸,还将它带回侯府,送到他的手里,霍岚山面色铁青,“你这是巴不得我早些死?你可真是大孝!”
“父亲是太后娘娘的亲兄,便是不顾念手足亲情,也要考虑留着侯府以后为她所用,所以应当不会眼睁睁看着赵王对您下手,最多利诱。”
“住口!”
霍岚山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拍案而起,“你是不是疯了?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此事与…...太后娘娘如何同赵王扯上关系,我看你这两年查案是把脑子查糊涂了!”
“是与不是,父亲大可问问自己的枕边人,看看今日太后召见她,到底是闲话家常,还是教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私事。”
霍凝一脸冷意,转身离开。
“混账…...”
霍岚山追了两步,拧了拧眉,沉默着不再言语。
他同蒋氏同床共枕多年,再清楚不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心思重胆子小,平日里有贼心没贼胆,但稍有人一撺掇,便什么样的祸事都闯得出来。
宫中太后虽是出自霍家,但素来疏离,自母亲和他的原配妻子王氏相继过世后,就极少召人入宫说话。
忽然同蒋氏热络……
霍岚山眉头狠狠皱起。
霍凝刚才的话,关系着江山社稷同霍氏一族,由不得他不慎重。
“去带夫人过来。”
蒋氏坐在妆台前,正拆卸妆发,却忽然听人下人来说,老爷请她去书房一趟,吓得刚取下的玳瑁发簪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上次霍太后交代要做的事情还未做成,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今日便又宣她入宫,将她好生的斥责一番。
可哪里是她不肯早点办好。
实在是乔姨娘那院子防得实在严密,丫鬟婆子一个个目中无人凶悍无比,外界送去的东西也是一概不收,多年前又伤了嗓子,自那之后便不出门。
莫说对她下手,就是见上一面都难,她空有手段,可也得见着人才行。
“夫人……老爷还在书房等着…...”
蒋氏心中正烦躁,听见下人催促越发地不耐烦,捡起桌上的脂粉罐子便砸在了那下人的头上。
“催催催,催什么催!若有合适时机,该做的事情我自然知道做。”
方才在宫中被霍太后训斥,她不敢还口,如今也只有借着斥骂下人的机会缓一缓胸中恶气。
殷红的胭脂撒了满地,下人连忙跪下用袖子将地上擦干,跪在一旁瑟瑟不敢再言语。
蒋氏瞧了眼镜中,厌烦地勾起一个讨好的笑容,一直保持着进了书房。
“老爷……”
“老爷这么晚找我来,有什么事?”
“嗯。”
“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你今日入宫见到太后,她可还好?”
霍岚山语气淡漠,却是让蒋氏瞬间停下了脚步。
“好……娘娘一切都好。”
听闻他又提起霍太后,蒋氏面上撑着的笑容就要挂不住。
霍岚山抬了抬手,屏退了屋中的下人。
蒋氏见状心中一紧,瞥了眼一脸严肃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霍岚山,埋头不敢吱声。
“你老实同我说,太后娘娘与你说了什么?”
霍岚山双目微厉,看得蒋氏心中一寒,慌忙解释,“老爷刚才不是问过了吗?太后娘娘就只是与妾身说了些家常,真的没说别的。”
“你们的家常,包不包含如何利益互换,残害人命?”
“老爷这是哪里的话!绝无此事!”
蒋氏红着眼,急忙辩驳。
只奈何她从来都不是能沉得住气的,不过被逼问试探两句,眼皮子便跳得压都压不住。
霍岚山瞧见她这副心虚模样,便是问都懒得再问下去。
“过些时日就是母亲的冥诞,你这几日就待在祠堂抄写经文,在此之前不许踏出祠堂一步。”
说完,霍岚山转身离去。
蒋氏如坠冰窟,怒瞪了一眼他的背影,心头万分痛恨。
她恨自己没有早些对霍凝母子下手,以致现在拿他们没了办法。
如今自己还未出手,就被害得被关入祠堂,她堂堂一家主母,得如此羞辱,以后还如何管束他人。
亦恨霍岚山这些年从未当她是妻子看待,对她不冷不热,从不站在她的立场上着想半分。
她为他生养了一双儿女,在这府中却始终像个外人。
蒋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