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宁看了明芙一眼,对沉香摇了摇头,道,“以后那方的事莫再说到姑娘跟前。”
沉香也同看向明芙,见她面色不好,忙住了口。
这边院中刚静下来。
伯府外,一队衙差小跑进忠宁伯府,直接冲进落晴院拿了韩录。
衙差们带着刑部直接下发的逮捕文书,不等韩永望问清缘由,韩录人已被押上刑部马车。
明芙得了消息到上院里时,西府的老祖宗同韩老夫人已坐在上堂。
韩母同一众夫人们坐在下首。
宋氏则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全然不见了平日的凌厉跋扈劲儿。
韩永望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走至宋氏身前时,抬起一脚就要往她身上踹,被管家给劝下。
不管宋氏犯了多大的错,伯爷身为公爹打了儿媳,传出去又要惹人诟病。
明芙进屋,把自己当隐身人般在最靠门的椅子上坐下。
“你真是,真是好样的!”
韩永望气急,“要不是我去衙门问过,我倒还不知你们犯下此等大罪!”
韩母见他只顾责骂,心急催促道,“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我说不出口,你问她!”
韩永望指着宋氏。
宋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我只是叫人教训教训她,让她以后莫再缠着大爷,谁知……谁知她那么不经事……”
全管家上前道,“回两位祖宗,回太太奶奶们。”
“大爷两年前在外面有个相好的,名唤怜贞,是教坊司里的一名舞姬,一年前大爷瞒着府里与那怜贞生了一子……”
“什么?”
韩母腾的从椅子坐起来。
她素知儿子风流,却不知他敢瞒着她们做下在外包养外室的事。
全管家看了眼宋氏,接着道,“大奶奶前几日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此事,便带人找到了那怜贞,叫两人……叫两人把那怜贞轮流羞辱了一番,当晚那怜贞便投了井……”
韩老夫人听得唏嘘,她往旁边一抓,落空之后才觉明芙并不在身边。
她粗喘两声,随即问道,“那孩子呢?”
全管家躬身回道,“那怜贞是抱着孩子一起投的井。”
这次不止是韩老夫人,就连西府的老太太都惊站了起来。
“两位祖宗莫急。”
全管家回话时又悄然瞟了眼宋氏,“那孩子不是咱们韩家的公子……”
韩老夫人这才稍缓,只是不免又叹一句,“不是韩家的,也是一活生生的性命!”
“你给我说说,宋氏到底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连累到我录儿被下大狱!”
宋氏见事情已然暴露,哇的更大声,直呼冤枉。
全管家接着道,“怜贞投井之后,第二日便有人找到了大奶奶,说那孩子是他与怜贞生的,还拿出了官府户籍证明,那孩子父亲一栏确写的是那人的名字。”
“那人一口咬定是大奶奶害了他的孩子,威胁大奶奶拿一千两银子赔命,不然就把她告去府衙。”
韩母面色铁青,她早上才听房中的姨娘们抱怨,说这个月的月钱还没有发。
她原以为只是宋氏做事懈怠,谁能想到那宋氏是拿着她们伯府的钱做了这样的恶心勾当。
“那为何衙差来,要带走我的录儿?”
全管家道,“回太太,前日上门威胁大奶奶的人,昨日夜里死了,今天早上尸首被人发现,有人见大爷昨日与他在一起,衙门便带走了大爷。”
一屋子女眷皆哑然,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的哭成一团。
上次韩录在赌坊就闹出了人命,这种事韩府上下不疑他是被冤。
只是唏嘘,那时念在他初犯的份上,方能用韩时的婚事换他一命。
如今再犯命案,莫说明正卿现在已经请了辞。
就是他仍权势滔天,圣上也不能容一个杀人惯犯再次脱罪。
韩录这次怕是保不住了。
韩母听完管家的话,愣愣的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头一歪,晕了过去。
明芙忙摸上韩母手腕,凝神听了片刻后对众人摇头,“急火攻心,无大碍。”
酥灵叫了两人扶着韩府去屋里躺下。
韩母虽是晕厥,眼泪仍是不住顺着眼角往外流。
韩老夫人靠在椅背上,也跟失了魂儿似的,“就几日没有管家,怎就闯出这么大的祸端。”
宋氏见屋子里众人神情便知她们已经放弃了韩录。
她抹了一把鼻子,哭喊道,“大爷是冤枉的,他这几天没回来,都不知我去找了怜贞的事,又怎么会找那书生!”
西府老祖宗胡氏听这话总算振作了精神,西府本来就得仰仗着东府。
若东府出个杀人惯犯,她们西府那么多的子孙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