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瑶顿觉脑海里一片轰鸣,怔愣许久略有些不敢置信抬头望向司马昱,那双矜贵的凤眸并无深情,甚至毫不掩饰对她的嫌恶。
“……”甄瑶身子一软,磕头告罪,“阿瑶不敢!君上乃人中龙凤,阿瑶污泥之身不敢高攀。”
司马昱笑了笑,摇头,“孤说你可以,你就可以。”
甄瑶有些来不及思考,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君上这是何意?恕阿瑶愚笨,还请君上开恩给小女指条明路。”
司马昱垂眸看着她,“你是广灵千娇万宠的嫡女,你的身份做孤的王后那些老东西应该挑不出什么毛病。”
“可是……君上不是要娶聘儿为后吗?而且……”甄瑶脸色苍白,指尖死死抓着大腿上的肉,就算司马昱对她再不关心,定然是知道这几日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可能娶这样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
司马昱,“崔聘愚不可及,孤不喜。至于你,你若乖乖听孤的话,孤可以保证你不仅能活着回广灵,还可以风风光光从广灵出嫁。”
甄瑶眼底略有挣扎,她并非痴儿,自然知道司马昱别有图谋,可是……
如今的她什么筹码都没有了,若是不应,惹怒了司马昱能不能活着回广灵都是未知之数。
司马昱自是看出了她内心的挣扎,淡淡道,“甄瑶,孤不是在同你商量,你可以不应。来人,把她拖出去。”
“不!不!君上,我应!我应!”一想到出去要经受的折辱,甄瑶什么都不顾了,一把抱住司马昱的腿,“君上开恩,阿瑶不要出去,不要!阿瑶应下了,只要君上吩咐,阿瑶一定乖乖听话。”
司马昱摆手,阻止上前的禁军,抬脚将甄瑶踹到一边,“孤会命人拨顶帐子给你,下去休息吧。”
甄瑶如释重负,爬起身磕个了头正欲起身,又听见恶魔般的警告。
“孤最不喜的就是三刀两面自以为是之人,就算回了广灵,你不听话孤也能拔下你一层皮。”
“是,阿瑶记下了。”甄瑶俯身作礼垂头出了王帐,她腿上旧疾一直没能治好,又因这几日连续被人蹉跎,故而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颠簸。
司马昱微微蹙眉,侧身看向一旁的随侍,“叫御医替甄娘子瞧瞧腿,务必治好。”
思忖片刻,司马昱依旧觉得不妥,“传夏侯。”
君王有诏,夏侯又急急忙忙入帐,“君上,您找我。”
司马昱靠回软榻,“你速去查查这几日何人对甄瑶下了手,都杀了。”
夏侯微愣,神情略有些不自然,“都杀了?君上,卑职按您的吩咐将她丢在营帐之外,若都杀了,只怕有不少人。”
司马昱冷笑,“行军路上不得淫乱这是军规,不过往他们里面放了个女人他们就忍不住,这样的将士护得住大晋国土吗?给孤杀,不仅作乱的杀,知道内情的也杀,总而言之,孤要甄氏六娘干干净净。”
夏侯抓了抓脑袋。
君上这是怎么了?
刚才还叫人瘸子,怎么突然就宝贝起来了?
苗疆山多地湿树密叶阔,遍地毒蛇毒草,山势叠高,一入丛林如同置地迷宫。但有长生带路,又有苗千机的药粉防身,一行人进度倒是不慢。
一路上就属苗千机的话最多,往日她也不敢这么嘴碎,但有顾妙音作伴,她难得打开了话匣子,对林间各种毒虫毒草如数家珍。顾妙音也不冷场,听得津津有味,觉得有意思的还会很有兴致问上两句。
墨舟和墨荀也是第一次来苗疆,这里也新奇的紧,一路东张西望。
“公子,翻过这片丛林咱们就到了,公子需要休息一下吗?”
谢灵毓转身看向顾妙音,彼时她正盯着苗千机手里的蝴蝶,一脸好奇,“这玩意儿真有你说的这么神奇吗?”
苗千机指着蝴蝶翅膀上的蓝斑,一脸严肃,“它叫蓝凤蝶,我可是把你当自己人才告诉你这个秘密的,咱们苗疆大山遍地都是宝贝,这宝贝大多都藏在地下不轻易显露,但只要附近有这种蝴蝶出现,就说明方圆十丈之内有宝贝。”
顾妙音看了看四周,“现在它出现了,那岂不就说明此处有宝?”
苗千机点头,“没错,只不过数量太少了,一两只这宝贝无非就是些有年份的药草,若是有日能遇见成千上万只蝶浪,那才是要发财了。”
“长见识了。”顾妙音抬手想摸摸苗千机手里的小家伙,却被她一手挡了回去。
“别碰,有毒的。”
顾妙音缩回手,更好奇了,“会毒死人吗?”
苗千机摇头,“那倒不至于,但它翅膀上抖落的花粉能让你娇艳的皮肤在一夜之间溃烂。”
“这么厉害?那你为何能碰?是身体淬过毒素?”
苗千机见识过她的厉害,自是不会将她与寻常女子做比。
“知道就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苗疆巫蛊十万,便是自小守着这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