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音一看他这表情,就是知道这狗玩意儿是狗改不了吃屎。
司马昱是帝王,帝王何须用骗?但顾妙音却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假象,实则他是个骗术精湛的善谋者。
谢氏把控朝堂时,他隐忍蛰伏,为了取信世族他扮了十九年的弱懦天子,自谢家颠覆后,司马昱便不喜与任何世族周旋,谢家都杀了,此后也没有哪家权贵能让天子折腰。
于是,这狗东西就把这精湛的伪装之术全都用在了她身上。
前世,每回惹她生气,这狗东西不是装病就是装无辜,最可气的是有次还装死,那个时候她的确对他有几分真心,整个人都吓傻了,人都哭晕过去了。
狗东西担心她秋后算账,又伙同御医说是没死成,还差一口气,累得她在他榻前端水送药,像伺候祖宗一样。
直到第三天,她替他擦身,狗东西不做人直接将她拉上榻……
那蹉跎人的手段哪是要死之人能使出来的?但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气又打不过,最后也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诸如此类的事根本数不胜数。
好气!
顾妙音捏了捏拳。
司马昱冷不丁见她眼里突然冒出光火,不知她在想什么,斟酌片刻又道,“你相信孤,孤不会骗你的,孤是君王,君无戏言。”
顾妙音斜眼睨他,表情麻木,“君无戏言?”
当初她就是轻易相信了这句君无戏言,才被他欺负惨了。后来她不服,也曾用君无戏言讽刺他,狗东西恬不知耻告诉她,他说的君是夫君的君,骗了就骗了。
狗改不了吃屎,还想把她骗上榻,这一世可不由你。
“你当我傻?你以为我真的会无知到相信你是为了我才杀的甄家四郎?”
司马昱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勾唇,“不是为你还能为了谁?”
顾妙音轻笑,“也许,是为了青山书院那群书呆子也不一定~”
话落,少年帝王神色微微一凝,墨玉眸里的算计竟有片刻无处遁形。
顾妙音学着他的模样,抬了抬下巴,“那日知道欢颜岭真相的除了我们这是局中人,还有几个青山书院的寒门弟子。君上杀广灵世子到底是为了美人还是为了江山,这或许也只有您自己心里最清楚。”
司马昱沉默片刻,狭长的眼帘微微上挑,“就不能是两者兼具吗?”
既然被拆穿他索性就坦诚了。
“甄斐身为高权世族竟私下与山匪勾结,上位着尸位素餐,青山书院学子定然会认为王庭腐败无能。孤杀甄斐便是要告诉天下读书人,王室将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孤要天下读书人看见孤的决心。至于广灵甄氏,这几年他们有些贪心了,杀个世子敲山震虎,顺便提醒提醒甄远山。”
他本可以不必说的如此详细,但他还有别的图谋,一骗不行只能接着再骗,“孤不否认这里面有江山谋划,可即便没有,孤也不会放过甄斐。”
这一点小天子的确没有说谎,在他亲耳听见山匪说出甄斐的恶毒谋划那刻,他就下了决定要让甄斐万箭穿心。
顾妙音知道这狗东西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既然他要骗她就陪他演。
她故作无解捏了捏山根,“你到底为何一定要让我跟你进宫?你也看见了,我天生不喜被拘束,若你以为让我进宫便能为你所用,那就……”
“因为孤心悦你。”
顾妙音微微一愣,眼睫微动,眸光里略有几分猝不及防。
“你心悦我?”
司马昱抬眸,看向她的眼神隐隐有些期待,“是。孤也说不清缘由,孤就是觉得孤不能放手。仙仙,你难道就没有一种感觉吗?”
顾妙音就差没黑脸了,“什么感觉?”
司马昱身体不自觉前倾,“我们是天定宿命,你就是孤的。”
tui!
顾妙音眼角抽了抽,差点没站起来掀桌。深吐一口浊气,她勉强笑了笑,“君上方才说你心悦我?”
司马昱见她没接话,反是又把话题绕了回去,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却还是点头作了回应。
顾妙音循循善诱,“既然你心悦我,为何就不能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
司马昱立马冷下脸,“孤同你袒露心迹,你却跟孤提别的男人?”
不就是洗脑吗?谁不会啊?首先这个归属问题必须要严肃扳正。
顾妙音两眼一弯,笑容娇媚,“君上你别生气啊,你不是向我袒露心迹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还是……君上觉得我想什么根本就不重要?能得天子垂青我就只有跪地叩拜的份?”
司马昱皱眉,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在这节骨眼又不想被她拿捏,故作不经意道,“你想同孤说什么?”
顾妙音,“君上,这自古男女之情两情相悦才是美事,你既然说心悦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