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陈家小院中。
“阿述……”
陈述坐在床榻边,正抱着酒坛大口闷灌,忽然听见屋外传来一声女子的叫唤,他眼眸迷离,踉踉跄跄起身走到门边,“谁?”
“阿述,是我啊,你快开门啊~”
陈述摇了摇头,眼中忽然亮起星光,“安娘?是你吗安娘?”
从安娘提出和离之后,陈述仙山的庶务也不管了,整日把自己锁在房中喝闷酒,不管陈母怎么哭劝都不管用。
屋外女子的轻唤声让他以为是安娘回来了,他一边喊着安娘的名字,一边手忙脚乱开锁。
待门扉刚打开,一道身影立马扑进他的怀里。
陈述眼眸迷恋,贪恋抱着怀中的人,喃喃道,“安娘,是你回来了?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们不会和离的是不是?”
怀中女子扬起一张娇艳欲滴的脸,踮脚搂住陈述的脖子,轻喘着将一双红唇奉上,“阿述,我不会离开你~”
陈述眼眶发红,一把将人抵上门扉,疯狂撕扯怀中人的衣裳。
谢凤嫣揉搓着绵软,如荆棘蔓藤一般将他缠绕,她轻扬着头,媚眼如丝勾勾缠缠,嘴里还故作隐忍地叫喘着。
屋里亮着灯,两人依偎的身影在烛光下欲拒还迎。
门扉微微开了一角,谢凤嫣的神情痛苦又欢愉。
即便在这样的关头,她还是保留了理智,因为她知道那位陈家老妇现在一定在某个角落盯着他们。
而她之所以能这么轻松进了陈述的屋还多亏了这满肚子坏心的恶毒农妇。
谢凤嫣计算好一切,假装关心前来慰问陈述。
陈母见了她喜出望外,哭着将安娘殴打婆母,不守妇德的罪行添油加醋又说了一遍,老妇人把自己当成苦主,可怜她老婆子看着儿子意志消沉也全然没有办法。
谢凤嫣顺势表露出关心,陈母见她不谙世事,又没什么架子,竟主动提出请谢凤嫣帮忙去劝解一二。
即使她再蠢也不至于看不穿这老虔婆的腌臜心思,哪个正经人家的婆母能好意思提出要闺阁千金私下规劝外男?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迷药不言而喻。
但谢凤嫣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故作不善推辞,半推半就被陈母推入了内院。
陈母见她这么好骗,心里的算盘更大了。
她早就看不上安素素那只下不蛋的母鸡了,若是能替儿子拿下未来主家娘子,那他们老陈家以后在桃源境就可以横着走了。
于是两人各怀鬼胎一起促成了内院的奸情。
但戏要演足,感觉到陈述已经不受控制,谢凤嫣忽然哭着挣扎起来,原本顺从娇软的身子也象征性开始推诿。
“不要,陈大娘!陈大娘!”
陈母在院外听见呼救,两眼放光,只希望儿子这次能争气。
陈述已经得了滋味,以为安娘又要离她而去,拉着几乎赤裸的谢凤嫣一把扔上床。
没多久,床榻上便传来断断续续的浅吟。
似求饶,更似求欢。
躲在角落的陈母见事成,激动地不能自抑,颤巍巍贴着墙根往门缝里偷偷打量。
床帐之上轻纱摇摆,那赤裸的玉体白得发光。
陈母捂着嘴角偷偷掩好门,就算谢家娘子再金贵,只要被他儿子拿了身子,定然就翻不过天了。
这天下女人都如此。
另一边,中境别院内。
谢灵毓手持丹青,心无旁骛描绘着一幅男女交织的情色盛宴。
“主上。”墨荀提剑踏入书阁。
谢灵毓笔势一顿,抬眸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剑未出鞘,看来你没能找到她。”
墨荀点头,“属下将整个桃源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发现谢娘子的身影。实在是有些离谱。”
往日谢凤嫣能去的地方就那么两三处,偏偏今日就寻不见人,实在怪哉。
谢灵毓抬头看了看月色,“已经子时了。”
墨荀意会,主上的意思是不必找了,日后也不必杀了。
他有些困惑,却还是遵命应了句是。
今晚的夜似乎特别黑,即使玉盘皎洁也隐隐透着肃杀之气。
谢灵毓有些晃神,一动不动看着被黑色雾气缠住的皎月。
墨荀心下微动,他鲜少看见这样的谢灵毓。
往常的他,眸里的光永远好似有霜,瞧着便觉四肢生寒。但此刻,那层霜气蒙上了一层雾气,竟叫人看出了一丝愁绪。
墨荀诡异地胆寒了一下,什么鬼?主上怎么可能会有愁绪?他从不外放自己的情绪,外人能看见的都是他刻意让人看见的。
“墨荀。”谢灵毓垂眸,目光从窗边撤离,眼里的雾色也淡得无影无踪,“去厨房把徐老炖的那碗莲子羹端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