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又乱来!不是说穿到原本的宋沛年身上吗?你为什么要附在吴三丫的身上!】
【她应该有新的人生。】
【不懂,不和你说了,反正扣分的又不是我,去下一个世界吧。】
【好。】
片刻之间,就听到吵闹嘈杂的声音。
一睁开眼就看到四周之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无一例外,所有人的面上或鄙夷或嘲笑,楼上还有一群衣着鲜亮的男子们像是看笑话般看着他。
“这不是长留村考了一辈子科举的老童生吗?现在胆子大了,竟敢还来拦新科状元的路。”
“看这架势,是想要偷袭咱们的状元郎?这可是要拉进大牢的。”
“这老童生,心肠也颇为歹毒了,自己考不上,竟然还嫉妒年轻的后生,想要当街行刺!”
......
躺在地上的宋沛年摸了一把脸,手肘撑地想要站起来,还没有等站起一旁的侍卫就想要朝他踹来,不过被宋沛年轻巧躲过,踹人的侍卫倒是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
那侍卫站稳之后抽出佩刀就直直对着宋沛年,“敢行刺新科状元,将此人拖去大牢!”
宋沛年不受控制地撇了撇嘴角,紧接着一把抓住那侍卫的大刀,声音无比凄厉,“我无意打扰新科状元郎,我只是,想要问问他们为何说要祈雨呢?”
宋沛年话音刚落就是一片哄笑之声,人群中有人戏谑道,“这不是重午节吗?这祈雨不就是等河里水涨起来了好划龙舟?”
而不远处听到这话的男子,只‘哼’一声就转头朝楼上走去,像是有些晦气般,又拍了拍自己的衣袍。
“这宋老童生不会是书读傻了吧,这都不知?哈哈哈哈。”又是几阵嘲笑的声音。
“这宋童生平时看着疯疯癫癫的,没有想到真的疯了啊,今日混进了诗友会,听我们状元郎的几句新诗还受刺激了不成?”
“咱们新科状元还打算与进士们一起祈雨呢!新科状元祈雨,保准灵!”
自开朝第一个状元许愿来年风调雨顺,第二年确实风调雨顺后,之后连着几个状元都许下此愿望,没想到都成真了。
几年后民间就有传闻说本朝历代状元郎都是雷公电母转世,所以对新科状元郎呼风唤雨的能力尤为信奉。
只是没有想到宋沛年听到这话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指着那群衣着鲜亮的人愤恨吼道,“这,这,这个时候怎可祈雨!荒唐!”
“放肆。”那侍卫又将刀对准宋沛年,不屑道,“这祈雨有何荒唐的。”
“此人多次以下犯上,来人,抓住他送与京兆尹。”此刻侍卫头头也发言道。
只是没有想到宋沛年却东扭西扭躲过那些人的攻击,大声哭喊着,像是要将自己几十年的委屈都要说完。
又手背拍着左手心大哭道,“现在是什么时节啊,收麦子的日子啊!你们怎么敢现在就要祈雨啊!”
躲过侍卫的攻击之后又大吼道,“这下了雨,麦子长出新芽,地里颗粒无收,那不是咱们老百姓一年又白干了?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怎敢这时候祈雨啊!你们的一时玩乐,这却是老百姓一家一年的嚼用啊。”
“哪怕是圣上!此刻也不会现在祈雨,只会等收麦子的季节过了才会祈雨。”
宋沛年一字一句将调子拉的老长,看着侍卫不打算抓他了,自己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刚刚喧闹无比的大街此刻变得安静无比,只有宋沛年抽泣的声音。
只见大街上众人包围着一坐在地上发须花白的老头子,身上的衣袍穿得歪歪扭扭,还沾染着灰尘,眼里也是一片悲戚。
许久,宋沛年又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不考了,我不考了,我考这有什么用呢?”
“谁说现在祈雨我都不会生气悲伤,可他们是状元啊,是进士啊,是我们大元朝的希望啊!”
“他们将来要去各个县衙赴任,怎能连这点儿民生都不知呢?”
不等侍卫等人反应过来,宋沛年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边摇晃着走出人群一边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我只是一老童生罢了,我管这么多干什么呢。”
直到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宋沛年才寻了个石头坐下,活动了一身老筋骨,才长嘘一口气,总算给逃了出来免一顿打。
一边捶着有些酸痛的腿,一边细细回想着原主的记忆。
现在的朝代的是大元朝,开国已经有百年了,文风颇盛,家里只要有几个余钱的都认得几个字。
原主在读书上并无天赋,考了一辈子的科举,将家里的百亩良田都卖光了,直到现在快到五十岁仍旧是个老童生。
原主世世代代都是长留村人,而长留村就在京城的郊外。
原主与妻子一共育有三子二女,妻子在十几年前已经去世了,两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