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抠出了自己的一枚银子,不舍地递给了赵良。
赵良还没有将刚刚的二十两收起,只紧紧握在手里,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看见福顺递过来的银子,急忙摆手拒绝,“草民不能要。”
也本来就不该收下这二十两的,但是他还要带自己的女儿去看大夫。
福顺听到这话,缩了缩手,有些想将银子给装回去,不过略微一转头就看到了宋沛年那不善的目光,心一横就将那一两银子塞给了赵良。
此时,宋沛年拍了拍自己的衣袍,故作潇洒地将扇子打开,装腔作势道,“拿着吧,你是保卫我大夏的兵,怎可以让英雄寒心呢?”
随之又将扇子一收,“不过你刚刚说的不理事的衙门是京兆尹吗?娘的,现在这么嚣张吗?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还有,哪个龟孙竟敢偷我皇兄的银子,不给退伍兵,我看他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又看了看还在发愣的赵良,“你还待在这儿干啥,你不是要给你孩子看病吗?再跪下去都要死了,真是的,你这爹咋当的......”
宋沛年数落完赵良,又将目光对准了一直在装鹌鹑的安平,对着他说道,“你,跟着他,不要让他被嘎了。”
“王爷,这,恐怕不行吧。”安平垂下头,毕竟自己是专门保护他的,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可以不用活了。
宋沛年则是很嫌弃地摆手,“让你去你就去,爷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吧。再说,爷的身后这么多人,还用得着你守着。”
安平还是一动不动,无奈宋沛年叹气道,“得了得了,你就去吧,爷这两天住在宫里,真的是,还使唤不动了......”
宋沛年抱怨完就上了轿子,轿子再次摇摇晃晃地被抬起。
宋沛年一走,身后的百姓就围了上来,“这真的是那煞神王爷吗?他今天出门不会是撞邪了吧。”
“他今天竟然没有发疯?还掏钱了?”
“我刚刚仔细看了,是他啊,他身边守卫什么的都没有变啊。”
“是不是被皇上和太后训斥了?所以今天出来做做样子。”
“我看是。”
“我看也是。”
百姓对着宋沛年一行人的身影肆无忌惮地议论着,像是见到了什么把戏一般。
那边还没有走的安平清了清嗓子,“咳咳”了两声,示意还有个王爷的人在呢,等会儿再八卦吧。
百姓们听到那造作的“咳咳”声,都像是被定了几秒,也不回头看,装作无事发生般,四散走去,“我今天出门好像没有收衣服,我回去看看。”
“我也走了,我娃可能下学堂了,我得回家做饭了。”
“......”
而还在轿子里摇晃的宋沛年,此刻还沉浸在原主的记忆当中。
原主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亲弟弟,当今太后的亲儿子。
他被封为宁德王,封地在江南水土最好最肥沃的那一块儿,不过由于太后舍不得他去封地,所以一直就留在了京城。
原主与当今是两兄弟,太后怕发生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所以自小对两个孩子的教育也不一样。
长子就是往明君的方向教养,幼儿就是往富贵闲人的方向培养。
不过原主比较天赋异禀,养着养着就变歪了,仗着自己亲哥是皇上,亲妈是太后,走到哪儿都是耀武扬威。
小时候也只是爱耍耍威风,大了那做的坏事就海了去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没事儿还喜欢敲诈百姓和官宦人家。
但是每次做的坏事捅到了皇上那儿,宋沛年就会抱着他哥痛哭,哭诉自己当年替他吃了那碗毒汤圆,所以自己才会体弱多病,皇上每次都念着手足情下不去手。
每次太后也会替原主求情,大有皇上你惩罚你弟弟,你不如让人把我打一顿。
一来二去,原主越发嚣张,坏事也越做越大。
事情就发生在原主一次跌倒过后,意外绑定了一个货物交换平台。
那个货物交换是需要用功德交换的,但是原主哪有什么功德。所以就与那平台商量用钱交换,最后以超过市场价百倍换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
没钱之后还想要其他玩意儿用来显摆,于是就打起了国库的注意,将国库的银子给盗了。
国库被盗东窗事发,皇上再也忍受不了将他给赶出了京城。
国库没有了银子,关中百姓因没有赈款流离失所,死伤无数,饿殍遍地;边关前线也因粮草短缺,国门被破。
而原主也因被逐出京城怀恨在心,在江南克扣百姓银两换了大炮,想要推翻他哥自己当皇帝,只是没有想到大炮落入了敌人的手里,自己也被嘎了。
国门被打开以后,敌人一路踏入京城,一个国家也因此而消失。
宋沛年替原主这个糟心的玩意儿揉了揉眉心,就听到耳边传来了滴答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