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了M国这边对沈家的疑虑后,沈肆白也开始着手自己的计划。
唐月岚被发现的事,他不信国内这边没出内鬼。
接连抓了两个怀疑对象,其中还有个叫江漓的女子,沈肆白将调查的事交给了方药师方晴。
却没想到,方药师在看向对方时,一下失了态!
……
审讯完江漓后,从里间出来,方药师已经累得站不稳了。搭在助手小臂上的手不禁加重力道,猛然一阵晕眩。
方药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对助手说:“陪我去后山小道上散散步。”
“方小姐,还是先回公寓里歇息吧,天都快亮了。”助手看方药师的气色很差,担心地劝道。
黎明,真的快到了吗?这时的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湿意,方药师从助手手里接过一件皮大衣裹上,“我现在没什么睡意。”
“方药师,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问人的事了,您怎么看起来格外在意这一次?”
助手对上方药师冷冷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失言,便低下头不再作声。
“有些事,你不清楚的。”方药师慢慢向后山走去。“听说后山的玫瑰全开了,漫山遍野的花朵,很美丽呢。”助手追上去,搀着方药师,换了一个话题。
“是吗?”方药师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笑,“那倒要好好欣赏呢。”
远远地望去,就看见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朵拥挤在丛中,红色,黄色,黑色,更显眼的,是一片无暇的白色玫瑰,没有丝毫华美,却是最夺人眼球的。
“小姐,这里露珠多,湿气重。”助手知道,方药师自从当初小产过之后,身体就虚弱了许多,不能受一点寒气。但是,看方药师丝毫没有停下的脚步,也只得快步跟上去。
“你知道这些花的主人是谁吗?”方药师摘下一朵白玫瑰,蓦地抬头问助手。
“我,我不知道。”助手慌慌张张的回答:“小姐,小心花刺。”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呢。我怎么又活在了过去。”
喃喃自语间,方药师不知不觉握紧了手中的白玫瑰,花刺扎进手中,一阵痛楚袭来,让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鲜红的血顺着花的茎叶一点一点流下,染红了另一朵白玫瑰,又滴到地上。
“小姐,小姐。”
助手慌忙抢下白玫瑰扔在一边,就要替方药师包扎伤口。在她的记忆里,方药师从来不是会做出莫名其妙举动的人,她冷静沉稳坚强,此时此刻脆弱神秘的方药师,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抱歉,让你吓着了。”
方药师像猛然醒过来了一般,恢复了以往温柔的口气:“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那朵白色的玫瑰被丢在地上,沾上灰尘,与染上方药师的血的白玫瑰似乎在遥遥相望,暗示着什么。
数年前。
方药师曾经随着团队,去过中.东地区战乱的地方,作为人道主义援助的医生。
一天晨间,战乱稍稍平等,在家中待了太久,方药师早起去散步,却在家门口,遇到了被迫上战场的的沈耀。
当时沈耀倒在花坛旁,手中还紧紧握着身份证明。
胸口一大片暗红色的血渍。
他受伤了吗?方药师来不及多想,费了不少力气,将奄奄一息的沈耀拖进自己屋内。
她细心地为沈耀上药,包扎,熬夜守在他的身边,盼望着他醒过来。尽管他们素不相识,但是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和斗志,方药师这样想着。
“你是我的恩人。”这是沈耀醒来后,看见方药师的第一句话。
方药师扭过头去,脸一红,却微微笑了。又一个生命在自己被自己救下来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尽管战争的封锁造成粮食匿乏,方药师却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沈耀买来食物修补。沈耀时常与方药师说起前方的战事,一幕幕你死我活,血肉模糊的画面,沈耀在描述时却是一副“千军万马又何妨”的云淡风轻的表情。方药师很佩服沈耀的淡然勇敢。
“我的淡然勇敢,也是因为有你们的援助付出。”
方药师还记得,沈耀握住她的手,这样说了一句。
方药师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拒绝。
但是那个时候,只是以一种战友、恩人的关系形式存在着,没有动心,没有暧昧,也没有伤害。两人只是熟悉又陌生的人,就此擦肩而过,也许是无法挽回的美丽,但不会像最后彼此拿着刀子将对方的心划到鲜血淋漓了吧。若干年后的方药师,回想起那一刻,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沈耀的伤势在方药师的照顾下一天一天好转,一个黄昏,方药师正在读书,沈耀却略微皱起眉头,“我总是有种不安感呢。”他说。
“你怎么像女子一样敏感。”方药师笑着轻推了一把沈耀,这是他们已经完全不拘束了,“这是我们组织的工作基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