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忙碌的四条小巷,道:“陛下你看,这四处本是最差最脏最不安全的地方,如今宗亲入住,治安也好了起来。”
“兵部安排了守卫日夜巡逻,保证不会闹出人命。”
祁峟闲闲地瞥了眼王玥,高深莫测道:“不会闹出人命?”
“不见得吧。”
王玥却很笃定,“宗亲食用的吃食、饮用的水酒、下榻的房间寝具,微臣都做了细致周到的检查。”
“不会出人命的。”
“除非……”
王玥眉头皱了皱,“除非他们内斗。”
说什么来什么,王玥话音刚落,就有小太监来传话,“陛下,大事不好,三公主四公主斩断了信王殿下的手,信王殿下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了。”
“信王的兄弟姐妹在皇宫门口跪了一排,求陛下为他做主。”
小太监话讲的匆忙,重点却是没落下。
祁峟抚过城墙上的朱红色古砖,对王玥道:“走,去看看。看看信王是怎么惹了我家姐姐的。”
祁峟神情闲适,一副看戏吃瓜的悠闲模样。
王玥却不淡定,她斜眼瞥见了血淋淋的一双手,心里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却又不得不在祁峟面前保持仪态,只能惨白着脸,跟着祁峟走。
一路风声潇潇,血腥味弥漫了一路。
王玥恶心了一路,祁峟却没什么感觉。
行至宫门处,信王的一应兄弟姐妹确实跪成了一排,锦衣华袍的年轻人成排跪在皇宫门口,实在是稀罕的景致。
附近不少乡里乡亲都凑在一旁看热闹。
祁峟收整了情绪,好整以暇地瞧着诸位年轻的堂亲。
“各位远道而来,怎么还给朕跪下了?”
“都是一家人,不必行此大礼。”
祁峟假惺惺地关怀诸人。
各位人精自然没把客套话当真,忙哭诉道:“陛下,我兄弟一行入京不易,如今更是遭了歹人残害。”
“我哥哥的手断了,命也是保不住了。”
“求陛下为我信王府做主啊!”
信王,哀帝的异母弟之一,无功无过的透明人。他死在哀帝前面,信王嫡长子便成了名正言顺的二代信王爷,其余诸子女,都领了郡主、郡王的爵位。
“歹人?”
祁峟轻启红唇,“那是你们公主姐姐。”
“说吧,信王怎么得罪了三公主四公主?”
信王的兄弟姐妹们都支支吾吾起来,如果只是寻常宗室小姐,得罪了也便得罪了。
可若是公主殿下……
“哥哥向几位殿下请安问好,不知怎么得罪了几位殿下,就被残忍地割下了双手。”
年轻的小孩惯擅长抖机灵,避重就轻地模糊了事情的真相。
祁峟不置可否,只淡淡吩咐宫侍,“请太后回宫,告诉她,四位公主入京了。”
模棱不清的一句话,愣是被宫侍抓住了重点,他飞快地拔腿就走,迅速跑到户部巷,将正在办公的夏妍请回宫。
“娘娘,三公主四公主与信王一家起了争执,陛下等你回宫主持公道呢!”
夏妍心里惊讶不解。
她是见过几位公主的,几位公主都是苦命人,年纪轻轻被杜后送去了寺庙修行拜佛,二十好几了依然是孤家寡人。
这四位公主的性子虽然冷淡,却也不是霸道不讲理的类型。不受宠爱的公主再怎么尊贵,也是不会对堂堂王爷放肆的。
除非那王爷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夏妍怀着狐疑的心思回了慈安殿。
陛下并四位公主和信王一家早已等候多时。
信王冷硬麻木了的尸骨、鲜血淋漓的双手就摆在最惹眼最醒目的位置,差点把夏妍吓个半死。
她哆嗦着坐在主位上,暗自镇定道“说吧,怎么一回事?”
王玥公平冷静地讲了事情始末,“信王调戏‘民女’,反被公主误杀。”
夏妍:……
夏妍错愕地瞥向祁峟,祁峟点头以示赞同。
夏妍:……
呆滞、茫然、无措。
祁峟冷静地咳嗽了一声,盖棺定论道:“信王有错在先,公主出于自保的缘故误伤人命……”
“双方均有错处。”
“信王已亡故,死者为大,信王的过错可以无视。但四位公主位高权重,行事却如此偏激,该罚。”
祁峟瞧了眼夏妍,道:“您是中宫嫡母,教养子女是您的责任义务。”
夏妍秒懂,忙道:“公主犯错,该罚,该罚!”
她命人取来公文数许,当着信王家眷的面送到四位公主手上,“哀家的女儿犯了错误,自然是哀家亲自责罚!公主行事如此鲁莽,这几日就不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