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你还敢跟我横?小兔崽子,没良心的,吃白食的小崽子,居然敢反驳我。”
男人挥舞鞭子的样子实在凶悍,稀疏的眉毛上下狰狞地跳,腰间的横肉一抖一擞,鼻孔撑得浑圆,能塞进去弹珠……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偷钱的贱货。”
男人扔下手中的皮鞭,捡了更重更粗更糙的柴火,重重往女孩脊背处砸。
眼看那柴火快挨上小女孩的肩膀了,藏匿在人群中的暗五突然冲出去,他一脚踹在那龟公面门子上,硕大的脚印按在胖男人脸上。
红的肉陷下去,黑的灰的灰不均匀的沾在男人脸上。
倒地的声音“哄”的巨响,勾起了周围所有的人注意。
风尘街的每一扇窗门被打开,数不尽的男男女女停下手中的事,打开窗户看热闹。
暗五的脚踩在龟公脸上,用了巧劲拧了拧,只把男人的鼻子踩歪,眼睛踩肿,牙齿也落了几颗。
暗五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他那一脚力气实在巨大,那龟公躺在地上,脖子后的血慢慢地流。
龟公的小厮都吓傻了,他们知道一不小心招惹了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时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也不敢去救东家,也不敢跑路。
年轻女人趁机挣脱束缚,跑到女儿身旁,仔细检查女儿的伤口,末了,将女儿紧紧搂进怀里,“是娘不好,娘连累了你。”
女人哭的辛酸,众女子俱是感同身受的哭。
祁峟心里也悲戚着压抑。
“娘最爱我了。”
小女孩从怀里掏出热乎乎的白面馒头,“你吃。”
“他不舍得给娘吃早饭。”
“我给娘吃”。
祁邖看着小女孩的坚韧与善良,心里动容。
她对祁峟开口,“皇兄,不如就让她跟了我吧。”
“跟了我她就有好日子过了。”
祁峁峁跟着开口,“跟我也行。”
“我也是好主子”。
祁峟没答应她们。
给人当奴隶有什么好,再受宠再幸福的奴隶终究也是低人一等的下人。
就算是他身边最得宠的小柚子,如果有读书入学、入伍参军的机会,那也不一定愿意做他的大太监。
毕竟这是签了卖身契的奴隶啊!
人手自由掌握在他人手里,何其荒凉。
暗五踩在那龟公的脸上,带着十足的戾气,那龟公的牙缝开始渗血,面对年轻母女的嚣张不复存在,“大人,饶我性命,小的……,小的,愿奉上所有积蓄。”
暗五却不动摇。
女孩子用血和泪换来的钱,有几个良心尚还正常的人能心安理得地花出去呢?
那龟公说了好些软话,血丝丝缕缕不停的流,生的气息越来越弱,求生的本能让他脑子清醒起来,也不再利诱求饶了,反而开始威逼,“我背后的主子,是烟波湖上的大人,你……,你杀了我……”
烟波湖?
祁峟常去的地方。
据说烟波湖上的花船画舫,每一艘都是祁姓宗室的资产。
这样算来,这个龟公的背景不可谓不大。
也难怪他能如此嚣张。
祁峟将茶盏轻轻放下,居高临下地看着龟公在暗五脚下讨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就遥遥走远了。
暗五带着年轻的母女跟着祁峟一行去了京兆府。
京兆尹大人正在办公。
她神色清冷淡漠、处理公事的速度极快。
“何人来此?”
京兆尹大人头也不抬。
“出人命了。”
母女俩抽噎。
“出人命了大人。”
暗五进来时走了京兆尹的流程,守了京兆尹的规矩,他看见母女俩哭哭啼啼自己把屎盆子往头上扣的行为,心里来了火。
“人命不关她们母女二人的事。”
“人是我弄死的。”
京兆尹大人终于抬头,端丽清妍的脸带着冷,“人命关天你可知道?杀人可是死罪!”
祁峟无声地站在角落里,三个小孩被三个暗卫牵着。
祁峁峁情绪写在脸上,猛地开口,“那人死有余辜,是他先想杀人的!”
“他想杀了那小姑娘。”
“我们……哥哥才出脚杀了他!”
京兆尹王玥鲜少进宫,总是在民间处理政事,每逢大小朝会,入宫上朝的都是她哥哥王晔。
所以王玥不认识祁峁峁,开口道:“坏人自有天收,死刑自有法律宣判,死者再怎么罪大恶极,也不该死在你们手下。”
祁峟瞧见这京兆尹没认出来祁峁峁,立马做实了心中的猜测。
此王晔果然非彼王晔。
但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