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肥鸽,目送鸽子远去。
深居宫殿的祁峟收到自南越传来的书信,起先是不太在乎的。在他眼中,南越这个绝佳的港口,单纯就是用来和狄国谈判的砝码,不值当他上心。
如今盛靳大军驻扎在南越,也不过是替狄国暂时保管领土而已。
但他慢慢展开信件,本以为只是闲唠家常的请安折子,细看下来却发现简直是瞌睡来了有人给送枕头,他刚唠叨完“孩子不见”了,盛靳立马把关键情报“南越出现大量说着大祁官话的孩子”送给他。
这简直,这真是,盛靳盛老将军真是他的幸运果。
他立马提笔,手腕悬在空中,亲自写了封书信,让盛靳将孩子送回京都,顺带把南越境内的人贩子找到,最好能一网打尽,打包送回大祁。
盛靳当然不会违背他的命令,但是他又要守着南越又要盯着安南,实在是分不出军队护卫小孩回京。
南越惊现大祁小孩的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安南叛军的耳中。听到故国的孩子被送到南越给人当牛马使、当孙子养,他们就特别气愤,特意集结了一小支队伍,准备向盛靳大将军表示诚意,他们愿意亲自送小孩回国。
当然他们也想着借这个机会认错立功,重新回到母国的怀抱。
虽然一众兄弟被饿死在天下粮仓的愤怒尚未消解,但是,他们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兵,他们的家乡、他们的家人离不开安南的粮食供应……
更何况以他们现有的兵力,守住安南这个平原,硬抗住祁国的进攻,也是不现实的事,安南的屏障一直是溪南,除非他们能拿下溪南,否则,安南这块肥肉,狗来了都能咬上一口。
他们不想在空空荡荡、一览无余的安南平原上,当自家同胞的活靶子,给自家同胞刷功绩。
第39章 畏罪自杀
他们不想起内战,不想和自家兄弟砍杀。
盛靳在收到安南叛将的求和信时,心中多有诧异,虽然说安南的和平收回是势在必得的事,但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还是让他惊讶。
事关重大,他不好自作主张,特意写了信,快马加鞭送回了京都。
祁峟看了信后,眉头彻底松散,淡漠冷肃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他轻抬朱笔,亲自提了个“善”字,准许安南的兵士跟着可怜的小孩一同入京,还特意挑选了数个名声清廉、人品高尚、能力突出的地方官员回京。
安南经历了动荡,此刻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将安南的后事打理妥当,祁峟的目光再次聚集在拐子身上。
他是皇帝,他想干什么事情,只需要下发命令,就会有数不尽的官员拼尽全力为他办事。
‘誓死效忠陛下’,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但是,就算有很多很多的人愿意为他卖命,他也需要将自己的想法、理念传述出去、表现出来。
祁峟想着,人贩子拐走小孩,不单单是毁掉了一个年幼稚子的自由和未来,更是促进了一个家庭的分崩离析。
孩子,从来都是维护家庭和平与安宁的重要纽带。
大祁的父母为子女而活,孩子不单单是他们血脉的延续、更是土地、家族、技能、宗祠……的继承者。
就算抛开人口贩卖对个人、家庭的影响;单论其造成的社会动荡、人心惶惶……,人贩子,也值得一死。
尤为重要的是,良民被迫成了达官显贵的奴隶,成了贵族家庭的劳动力,他们的劳作对皇帝不再有价值。
他们在地主官僚免税的土地上累死累活的播种、收割……,吃着最少的粮食、拿着最微薄的薪水,干着最苦逼的差事,间接还助长了官老爷们继续兼并土地的野心和欲望。
奴隶们无辜,皇帝也可怜。
祁峟心里几经盘算,一方面觉着人贩子罪该万死,一方面又觉着人口买卖有成熟的运行模式,他若是直接将贩卖人口定为死罪,那人贩子手中尚未卖出的孩子,怕是……难逃一死。
他心里纠结。夜半三更,他睡不着觉。
隔着漆黑的夜色和他最信任的暗卫“暗夜”聊天,他将顾虑和盘托出,暗夜沉默地听着,只在最后道了句,“陛下,一时的心软会造成更大的后患。”
“人贩子手中的孩子,已经是牺牲者了。”
“他们本就难逃一死。”
暗夜的话彻底点醒了祁峟,将他心中最后一丝犹豫纠结悉数驱除。
给人贩子留条后路,他们就会给无辜的稚子们留条后路吗?
不会,他们只会给自己留条财路。
再他们眼中,人命根本就算不上人命,人命单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银子而已!
祁峟眼中冷光一闪,嘴角带着残忍而癫狂的笑,声音极静极冷,“除合法经营的人牙子外,所有参与过抢夺、诱拐、偷窃稚子妇女的人悉数赐死。”
“所有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