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一个头两个大,烦躁地不得了。
四方角落的冰块所剩无几,蒸腾的热气在空气中蜿蜒弥漫,池塘里的青蛙聒噪地叫个不停。
燥热在皇宫内曼延,七月份的天气,恶劣至极。
若隐若现的臭味在空气中隐隐飘动,祁峟强忍着恶心,踮脚窥探棺中情景,却瞧不真切。
停尸四日有余了,腐败是正常的现象。但,臭成这样,实在是匪夷所思,惹人好奇。
祁峟用宽大的衣袖捂住口鼻,单手撑着棺木,凌空一跃,稍一使劲,便稳稳坐落在棺木边沿,脖子一扭,低头就被金光闪闪的金缂丝云锦纹陀罗尼经被闪瞎了眼,再仔细一看,先皇通身坠着造价高昂、做工精美的金缕玉衣,安安稳稳、优哉游哉地躺在繁华富丽的锦被毛毯上。
怎一个奢侈富裕了得。
祁峟大吃一惊。
祁峟眼睛一亮。
他的父皇、他的富翁,为他留下了响当当的遗产。
这份遗产,足以让边境百姓士兵裹腹,足以支撑南方百姓渡过接连不断的天灾。
这份遗产,王朝的救星!大大的救星!
祁峟默默盘算着父皇陪葬品的数量,越数越开心。
他的父皇出了名的好享受、懂生活。
鲜衣、华服、美婢、金银珠宝……
应有尽有。
他父皇少年天子,七岁即位,三十来年的帝王生涯必定积攒财富无数。
而历经三十年修缮扩大的帝王陵墓,财富数量,必然可观。
这般想着,祁峟头不疼了肩不酸了,整个人也精神了。
对于自己接手风雨飘渺的国家的牢骚与不满,全都一扫而空。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召集户部尚书、工部尚书,试图了解数公里之外的皇陵实际。又害怕那群老顽固们,用“忠孝”二字强压他,让他望财兴叹。
近在眼前的肥肉,着实馋人。
祁峟潇洒地打开折扇,优雅稳重地扇风,片刻后,他召回袁公公,让袁公公起草圣旨,宣召肱骨大臣——工部、户部尚书,入宫议事。
祁峟想着,拆皇陵补空缺这事,改朝换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