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内,皇后和皇子们离奇失踪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一同爆出来的还有燕帝病重的消息。
这几个消息放在一起,难免让人有些联想。
皇宫之内,病重的上官越躺在龙塌之上,问着身边的侍从说道:“如今建康城内局势如何?”
身边的侍从赶忙说道:“建康城中的百姓听闻圣上病重,家家户户都设了祭坛,祈求上苍保佑圣上的安康。”
上官越虚弱的笑了笑说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侍从知道上官越说的不是这个,只是还是习惯性的说一些奉承的话。
沉吟片刻以后,侍从缓缓说道:“皇后娘娘和皇子们失踪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各个大臣的大门紧闭,拒绝会客。”
闻言,上官越冷哼一声说道:“是真的闭门谢客吗?”
侍从缓缓回道:“据小人得到的消息,这些大臣们私下里,往来甚密。”
“特别是崔氏……”
上官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崔氏肯定已经收到了崔墩通胡的消息,所以才会如此急迫的寻找盟友。
而如今的上官越病重,圣旨甚至都出不了皇宫。
上官越膝下的皇子们又都年幼,根本担不起大任,外戚唯一能够拿出手的庾亮又被困在前线不得回建康。
所以上官越才会出此下策,将皇后庾氏和皇子们送出城藏起来。
这样,好歹能够保证自己血脉延续,同时也能保证自己的血脉不落入那些图谋不轨的朝臣手中。
“这段时间就劳烦伴伴了”,上官越带着一丝笑意起说道。
侍从是从小看着上官越长大的,自然深受上官越的信任,于是眼神坚定的说道:“圣上放心,老奴一定护圣上周全。”
对于侍从的话,上官越也只是笑了笑。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上官越如今越是接近身死,反而回视过往,越是看的通透。
如今的建康城已经如同一张巨网,将自己牢牢的困在其中。
自己辛辛苦苦的谋划,也不过是自己增长一份,那些北方士族谋得十分的局面。
没有根基,终究还是镜中花,水中月。
放弃心中执念的上官越,看向京口县的方向。
如今,上官越之所以苦苦支撑着,就是为了进行最后一搏。
若是成功了,等到京口县那位执掌朝政的时候,将会少不少阻碍。
同时,由自己动手,也会给继任者减少很多法理之上的障碍。
想到这儿,上官越本就佝偻的身子,稍微显得挺拔了一些。
一旁的侍从缓缓问道:“圣上,难道就一直纵容崔氏在暗地里做一些小东西吗?”
对于崔氏,侍从有些担心。
虽然皇宫如今还在皇室的掌控之中,但是侍从知道,崔氏的影响无处不在。
谁也不知道崔氏有没有私下收买过宫中的侍从。
上官越缓缓说道:“放心,等到崔氏按耐不住来找朕的时候,就是朕动手的时候。”
“不过,若是能够拖到前线大战结束以后,那便更好。”
丹阳兵是上官越的底气,所以侍从认为崔氏肯定不会等到那个时候。
特别是上官越将皇后和皇子们都秘密转移了,等于和崔氏明牌了。
若是知道上官越要对付崔氏,侍从相信,崔氏绝不会束手就擒。
一想到要和崔氏对决,侍从稍微有些紧张。
若是上官越身体无恙,借助着上官越的威势,侍从自然不觑崔氏。
可是如今上官越病重的消息已经传开。
朝廷之上的这些重臣如同墙头草一般,如今仆从手里可供驱使的力量太少。
京口县城。
崔检败退以后,整个京口县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上官虹也由衷的感到高兴。
毕竟在出征前,孟怀安将京口县交给自己打理。
那么上官虹自然要还孟怀安一个完完整整的京口县。
这一仗也让上官虹对建康朝廷失望透顶。
毕竟,如今孟怀安可是受朝廷的征召,上前线杀敌。
可哪有上前线杀敌,后方夺取臣子基业这种做法的。
上官虹此时还不知道上官越病重,只当是上官越也被崔氏给蒙蔽了。
“要不要写一封信向上官越解释此事呢?”,上官虹在心里想道。
毕竟京口县只是一隅之地,想要和整个建康朝廷抗衡,实在是不切实际。
况且上官虹相信上官越也不是那种短视之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就当上官虹下定决心要给上官越写信的时候,忽然温玄来报,说是有建康来的人,指名道姓的要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