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往里走,发现铁丝网上有个仅供一人通过的洞,盛荀彰躬身钻进去,恰好处在员工宿舍的位置,其实就是一排板房,视线扫过四周,捡起一根生锈的钢棍。
天空灰蒙蒙,风有些大,不稍片刻盛荀彰锃亮的皮鞋覆上一层沙尘,昂贵的订制西装也变得灰扑扑。
盛荀彰全然没在意,在员工宿舍找了一圈,里面空荡荡,不得不将目标转向前方的大楼。
倏地,他的瞳孔震颤,握住钢棍的手收紧,全身肌肉紧绷,仿若一头暴怒的野兽。
那些人怎么敢!
几百米高的塔吊上悬挂着一个人影,风一吹他便如秋千般晃荡,摇摇欲坠。
盛荀彰无法想象,如果闻录不小心掉下来会怎么样,他完全不能接受这种假设。
胸口重重起伏,黑白分明的眼睛充血。
他必须尽快救下闻录。
绕过员工宿舍,盛荀彰在一棵大树下发现正在打牌抽烟的绑匪们,他宛如最好的捕猎者悄无声息靠近。
“这得吊多久啊?万一被人看见咋办?”
“对二,老板说先吊两天再联系姓盛的,这片早废弃了,鬼影子都没一个,哪儿来的人。”
“大哥说得对,你小子胆子太小了,以后跟着哥几个多练练胆儿就大了。”
“哈哈哈……说得对,我得好好跟哥哥们学习。”
“三带一对,要不要?我剩两张了。”大哥叼着烟得意洋洋地看向另外两人。
两人盯着自己的牌愁眉不展,大哥笃定这把自己赢定了,嘴角不住上扬,后脑勺突然一痛,尚未看清来人的模样,肚子紧接着挨了一脚,连带撞飞旁边的小弟。
另外两人拿起家伙反抗,盛荀彰一脚踹翻牌桌,单手撑着椅背悬空一人给了一脚。
“妈的,哪儿来的!”大哥抽出匕首刺向盛荀彰。
盛荀彰抓住他手腕,反手将人手臂掰骨折,男人痛苦哀嚎,匕首跟着落地,他的小弟欲捡,被盛荀彰一肘子击倒,脚尖挑起匕首一把握住。
背后响起脚步声,盛荀彰却被前面两人牵制着,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健硕的身影一拳头把人打飞。
“老板,抱歉我来晚了。”小钟拳拳到肉,小弟没两下就承受不住,鼻青脸肿晕过去。
“咳——”盛荀彰不料对面人居然卑鄙至此,打不过向他洒辣椒面,徐廖光手底下没人了吗,派这种小喽啰出来。
“老板!”小钟扶住盛荀彰肩膀,等人站稳后冲上去解决他们。
两人故技重施,向小钟洒不明物体,小钟干脆闭上眼睛,但他是专业的,闭着眼睛依然不妨碍收拾二人。
顺利制服四个绑匪,盛荀彰缓了缓,眼睛仍旧通红,好在不太影响视线,他强睁着眼朝塔吊跑去。
“老板,塔吊操控台被破坏了,必须得借用专业器材或者直升飞机。”小钟浓眉紧锁,这种高度最好等专业人士过来。
“警方在路上,再等等吧。”
“不行,我上去。”盛荀彰脱下外套扔给小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闻录一个人吊在那么高的地方。
小钟连忙拦住他,“老板,要上去也是我去。”
没有安全措施,一失足人就没了,小钟作为盛荀彰的保镖,哪怕有人冲盛荀彰开枪,他也得站出来当肉盾,怎么可能让盛荀彰以身犯险。
盛荀彰神色郑重而坚定,推开小钟,“我连累他两次,上回我把他安全带回来了,这回也得我去把他安全带回来。”
小钟张了张嘴,再多劝阻的话也说不出口,“您注意安全。”
盛荀彰拿了捆绳子缠在腰上,握住冰冷的塔吊,忽然开口:“你把录音打开,如果我发生意外,闻录活着,我名下财产除盛氏之外,百分之八十归他所有,剩下部分我父母各占百分之十,盛氏归还给爷爷,今后他也可以培养盛绍辰做接班人。”
“如果我俩无人生还,把我们埋在一起,留给他那部分就捐了吧。”
说完不管举着手机的小钟多么震惊,潇洒利索地往上爬。
盛荀彰庆幸自己平日里经常锻炼身体,业余爱好有自由搏击,攀岩,登山等需要体力的运动。
越往高出爬风越大,盛荀彰望了一眼风雨欲来的天空,心头逐渐发沉,他得加快速度。
“闻录!”距离接近闻录,盛荀彰迫不及待大声喊他。
声音随风消逝,抵达闻录耳朵里格外微小,背对着塔吊主体部分的闻录猛地回头,风声猎猎作响,男人的黑发与衬衫被吹得凌乱,可他望向自己的目光却格外热切而坚定。
张了张嘴,闻录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直到盛荀彰继续往上爬,被吊在这儿半天没多害怕的闻录骤然手脚发软,身体颤抖,连嘴唇都在抖动,舌头在口腔内囫囵几圈,愣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像被刺激狠了,眼眶又热又胀,他紧咬住牙齿,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