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动静。
商场上杀伐果决的盛董, 竟也开始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他心烦意乱地大跨步走过去, 翻过手机按亮屏幕。
没有未接电话, 没有未读消息。
盛荀彰烦不胜烦,试图将自己拉拽出这种自我折磨的状态, 手却不受控制点开闻录的朋友圈。
他曾听人提起,不想回某个人消息时直接装没看见, 记得千万别发朋友圈暴露自己。
他觉得闻录应该不至于,可点开闻录的朋友圈, 竟然真的看到了一条新发的内容,不过看时间八点四十,他给闻录发消息之前不久。
盛荀彰心情稍微好了点,但看清闻录发的朋友圈内容,刚好一点的心情瞬间坠入谷底。
闻录:开心。
配图是闻录和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合照,闻录笑得眉眼弯弯,男人双手比着耶的手势放闻录头顶,当他的兔耳朵,一口白牙格外显眼。
莫名的怒火夹杂股涩意,心脏仿佛被人栓了块巨石,拉拽着它急速坠落,掉入无底深渊,失速感、撕扯感、慌乱感,各种各样的情绪纷至沓来,犹如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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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录回到盛荀彰家里快十点半,他和鹿仁一起吃了晚饭,鹿仁开车把他送到小区门口才离开。
今天鹿仁带他参观了海市芭蕾舞团,介绍认识了许多形形色色的舞者,观看了他们排练舞剧,虽然技术有待提高,但他们对舞蹈的热爱没有高低,闻录很久没有静下来好好欣赏一场舞剧,他独自坐在观众席,难得以一个观众的角度去看舞台,感触良多。
“哪天如果有演出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很想看。”闻录眼睛里闪烁着萤火般漂亮的光。
刚从舞台上下来的鹿仁差点迷失在这双眼睛里,赶紧甩甩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怕的闻录,太能蛊了。
“行,保证给你留票。”鹿仁爽快答应。
闻录摇头,真诚说道:“告诉我时间就好,你们的舞剧值得一张票价。”
简简单单一句话,鹿仁倒抽一口气,心跳加速,胸口一片滚烫,作为舞者,还能有什么事比得到观众认可更高兴呢。
鹿仁重重点头,咧开大大的笑容:“好!”
愉悦的心情持续到推门而入,迎面撞上一尊煞神。
盛荀彰黑沉着一张脸,抱臂站在闻录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迫人的微压逼迫闻录停下换鞋的动作,踟蹰开口:“你……怎么了?”
盛荀彰沉默不语,僵持一分钟后闻录便当他不存在,继续做自己的事,换上拖鞋往房间走,不想盛荀彰跟了上来。
闻录一手扶住门框,用身体将男人挡在门外,“我要洗澡休息了,你有什么事吗?”
自他进门就跟被毒坏嗓子的哑巴似的盛荀彰终于舍得开尊口:“你也知道这个点该休息了?”
闻录挑眉,啥意思?
瞧见青年眼中的疑惑,盛荀彰迈步上前,拉近两人的距离,身上幽微的冷香缠绕闻录,叫他握住门框的手偷偷收紧。
男人黑黝黝的眼珠凝视着闻录,无端令闻录生出一股心虚感,“干嘛不说话?”
他也是嘴贱,愣是来了句:“就那么想和我打啵儿?”
之前他怼盛荀彰长嘴不拿来说话,是想用来和他打啵儿吗,气得盛荀彰够呛,这会儿对方又来沉默是金那套,闻录没忍住阴阳怪气。
盛荀彰漆黑的眸色骤然变得晦暗不明,嘴唇绷直,眉心聚拢,似在隐忍着什么情绪。
闻录被看的腿软,往后退了退,准备关门溜之大吉。
他的动作终究赶不上盛荀彰,男人大手猛地扣住门框,长腿一迈,小山似的身躯压向闻录,使得青年连连后退,就这么轻易被盛荀彰闯进了房间。
“你……唔!”闻录张嘴就要骂人,两腮却被一只大手掐住。
闻录顿时变成金鱼嘴,瞪着大眼睛无能狂怒。
“迟早有一天你得栽在这张嘴上。”盛荀彰声音低哑中带着股狠劲儿。
凶神恶煞地盯着闻录明明白白告诫他:“再有一次,我就让你的话成真。”
闻录脑瓜子嗡嗡,半晌才品出盛荀彰的意思。
他如果再说一次,盛荀彰想和他打啵儿,盛荀彰就会真的和他打啵儿,甚至在以此作为威胁。
闻录心里乐开花,恨不得立马重复数次,来啊,狠狠地惩罚我吧,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
盛荀彰大概不知道,他越凶,闻录越喜欢,此时背在身后的手由于激动紧紧攥成拳头,微微颤抖。
面上却不得不做出害怕的模样,可不能一下把人吓跑了。
抿了抿唇,闻录垂下视线,看样子是示弱了。
盛荀彰这才收回手,严肃地问:“去哪儿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闻录揉揉自己酸痛的两腮,慢吞吞说:“和朋友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