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绿棒子将于今轻轻地放在屿的床上,硬是和屿开了两句玩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送走大绿棒子后,屿摇身一变化为人形,直接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他双手压在脑后,只觉得身体十分沉重,往日修炼一天都没感觉,今天却异常疲惫,这实属不太正常。
屿侧过头,看了一眼瘫软在床铺上的小金鱼,大脑变得困顿起来,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另一旁,梦中的于今并不老实。嗯?什么东西如此光滑,蹭起来又软又硬的。
于今在睡梦里,感觉整条鱼靠在一个又暖和又厚实的地方,这让她充满了被保护的安全感。
她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婴儿在寻求慰藉一般,用身体蹭了又蹭,浑身上下被摩擦得酥麻,如同是被棉花包裹住,舒适无比。
屿侧身躺着,睡中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阵地酥痒。他抬起眼皮,向下看去,只见这条小鱼贴在他的腹肌上,游来蹭去,好不快活。
他原本以为她睡醒了,结果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才发觉她是在做梦。
他将身子向后挪了挪,于今也跟着贴了上去,这么反复几次,屿终于忍不住,叫醒了于今。
“蹭够了吗?”屿低下头,凑近于今的鱼头大声地说道。
说完,屿转身化成那条黑色锦鲤,闭上双眼,安静地卧在了于今旁边。
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于今的脑子里炸开,她没分清这是梦境中的声音还是现实中的声音,但却结结实实地穿透她的小脑,给她彻彻底底地喊醒了。
于今睁开眼,眼神中还带着大脑发育不全专属的茫然。
她看着面前陌生的一切,不由得又有些慌了神。
眼前的情况像是屿在她晕了之后给她扔在了某片废墟上,任由她自生自灭。
于今原地转了个圈,在身后发现了卧在床上的屿,这让她目光又亮了起来。
有这条黑鱼在,她安心许多。
“这是哪里?”于今拱了拱身旁闭着眼的黑鱼,声音不大地问道。
“我家。”屿没睁眼,只轻轻动了动嘴。
“这是你家?”于今大惊。
“有什么问题?”听到于今惊讶的语气,屿不解地问道。
“你家真是,两袖清风。”于今瞪大鱼眼,如果屿不说这里是他家,于今还以为他带着她荒岛求生来了。
“什么意思。”屿发现于今很喜欢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就是家徒四壁的意思。”于今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她绕着这个破败的小屋子游了一圈。
门口,几片勾丝的水草做的门帘在水流的搅动下摇摇欲坠。
墙上满是斑驳的绿苔藓,上面还寄居着几个毫不起眼的小虾米。
地面粗糙不堪,一看就是没有打磨过的最初的样子,连地砖都舍不得铺。
还有几片掉落的鱼鳞,似乎在诉说着房子主人的凄苦人生。
唯有屿身下的这一张床,干净素雅。
床身像是用玉打磨而成的,看起来细腻光滑,自然清透。
于今凑近用身体贴了贴,冰凉爽透,看这玉质,和她曾经上千万买的玉石不相上下。
再看床垫,光洁如缎,一看就是真丝织成的,价格不菲。
整个床的周遭隐约散发出暖黄色的光,样子看起来和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于今略有不解,这么穷的鱼,怎么会有这么贵的床。
“这里很差么?”屿听到于今刚刚说的话,心中略有些疑问。
“不是很差。”于今从床的旁边游了上去,又看了看四周破败的样子,“是非常差。”
“好吧。”像是和自己预期得到的答案一样,屿没觉得意外。
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屋子可能冷清了一些,不过只是个暂时落脚的地方,他倒也不太在意。
相比起他这空无一物的房间,于今更好奇他们身下的这张床。
“你这床,很贵吧。”于今凑到屿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道。
“还行。”屿回想了一下,这床在他的每个屋子里都有一个。他最在乎睡眠,这床睡起来最舒服。
“我说刚刚睡觉的时候蹭得哪里这么舒服,看来是这张床垫了。”于今一边说,一边将身体整个陷了进去。
如果有一天她能再变成人,她也要搞一张一样的床,睡起来真香。
听到于今的话,屿一愣,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这条金鱼竟然觉得她刚刚蹭的是床垫?分明蹭的是他的下腹!
埋身在床垫里的于今感觉这床垫的触感不太一样,没有她刚睡着时那么有包裹感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现在是清醒着的缘故。
她从床垫中抽出身来,抬眼捕捉到了屿的微表情,原来这条黑鱼还会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