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黑色锦鲤只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看着这条冷漠的黑鱼,于今觉得他实在是难以沟通,又或许是带点社恐。
大概率是个i人,但她不一样,她是e人,和谁都可以自来熟。
“我们都见过两次了,你还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于今自动屏蔽了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自顾自地问道。
“屿。”黑色锦鲤只回答了一个字。
“你的名字就一个字啊,我还以为你会叫皇甫什么,或者南宫什么的。”于今在心中念了念‘屿’字,觉得单独念出来,也还挺好听。
听见于今的话,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张口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屿主动搭话的行为让于今的脸上扬起了一股莫名的自信,果然没人能拒绝一个热情的e人。
“因为看你长的还可以,鳞片亮晶晶的,大概率是条贵族鱼。”于今凑上前说道。
“生命不分贵贱。”屿淡淡地说道。
听到屿说的话,于今有些小小的惊讶,这种平等的论调,她很早就不信了。
在她还是苏幻时,几乎所有的人见到她都会对她毕恭毕敬。
可她心里知道,若不是他们家的财富在她背后支撑着,谁会愿意向一个小女孩卑躬屈膝、点头哈腰。
只不过这么多年,她一直生活在上流的圈层,从来不知道“贱”是什么感觉。
“你应该是条成年鱼了吧,怎么还看不透这个世界呢?世界上哪有不分贵贱的东西。”于今觉得这条小鱼很是天真,看着孔武有力的,实则没经过社会的毒打,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如果你当过人你就会知道,不同种类的工作、不同职位的层级、甚至不同工作的时间,都是明码标价的。我没打过工,但我见过集团里苦哈哈的打工人,为了一个月都不够我买一个包的工资,累得面黄肌瘦,双眼无神,一点生活的朝气都没有。”于今想到了每次她在集团里闲逛时,看见的一张张面如死灰的脸。
“你以为他们想打工?笑话,他们肯定也想像我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天天躺着玩就行了,可他们没这个资本,只能消耗掉自己所有的时间换取报酬,这就是他们的价格。”于今一口气说道。
“说完了?”屿默默地听着于今的论调,“那你得到了什么呢?朋友的背叛、丈夫的陷害、保不住的孩子和差点丢掉的命?他们却不一定有这样的经历。”
听见这些,于今一怔,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刀割一般狠狠地刺伤了她,她不明白一条鱼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就因为你是条冷水鱼,就可以从嘴巴里说出这么冰冷的话?”于今声音颤抖,这些话的威力直接盖过了嘴上的伤痛。
“是我刚刚说的话过激了,对不起。”屿见到于今这么激动,心里也有些不安,“我不是想伤害你,我刚说的生命不分贵贱,其实是想说生命的过程不分贵贱,无论是鱼还是人。”
“什么意思?”于今不解。
“就是每个生命都会有他一生要经历的波动,有高峰,有低谷,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万事万物,都是一样,不分贵贱。”屿平静地说道。
“那我们讨论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你这是哲学问题。”于今还是生着气,虽然不想理他,但还是接上了话。
“嗯。”屿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变得沉默不言。
“你是不是也跟着张学兰修炼的?和他一样,说话一套一套的。”于今显然不准备放过屿,追着他问道,“是不是他把我的过去告诉你的?”
“不是。”屿没打算和于今再继续展开对话,眼看着快到生活区了,他加快了游曳的速度。
“你不是张学兰的徒弟?那你不是黄龙江一派?”于今发现屿偷偷地加速,只好卖力跟了上去。
“不是。”屿还是两个字的回答。
“那你岂不是没带蓝牙?”于今颇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屿是她通过蓝牙喊来的。
“没带。”一声简短的回复。
“你怎么就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那你没带蓝牙,怎么发现的我被钓了?”于今一个冲刺冲到了屿的面前,逼着屿急刹车停了下来,“你给我说清楚,不然不许走。”
屿想绕过于今,可她就和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贴着他。
屿往左游,她就往左,屿往右游,她就往右,就这么硬生生地堵在屿面前,满脸写着不服气。
但屿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因为屿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于今有危险的。
当时,他刚吃过晚饭,正在水草中盘腿坐着,闭眼练习调息。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湍急的水流,搅动着周围的水域翻滚起阵阵水浪,他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暗涌推动着站起身来。
为了稳住身体,屿双手结印、念咒施法,但他用尽招数还是没能抵挡住那股强大的力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