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你有大难,卦象显示,你下场凄惨,而且环哥儿在你去后也会被加害,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实在不忍,所以特来解围。”
你要说她自己死,赵姨娘只会害怕。
你要说贾环死,那赵姨娘是断然不肯依!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
马道婆能两头通吃,靠的就是这么多年的积累!
所以同志们,朋友们,成功在于积累啊!
马道婆邪乎的说辞忽忽悠悠就把赵姨娘吓住了,赵姨娘为表心意,赶忙又补了张欠条,还说一定尽快兑现。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马道婆两头吃,两头骗,一趟差事可谓是吃的盆满钵满。
一边在心里腹诽豪门大家人傻钱多,一边得意自己手段了得,哼着小调就离了荣国府。
“我爱钱,钱爱我……什么人!”
马道婆坐上了车,刚行至僻静处,忽然就被人给截停了。
只看那劫道之人,个个魁梧健壮,兵器在手,便知不是好惹的。
车夫吓得两股战战,马道婆思来想去也没想个着落,便笑着合十躬身。
“不知各位施主有何贵干?”
“辽国公麾下,特来相请。”
坏菜了!
怎么被这个阎罗王给注意到了!
马道婆心中暗暗叫苦,谄笑道:“我与贵府素不相识……”
“我没空听废话。”
罗庆招了招手,几人就围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给马道婆和车夫卸了下巴和手脚,扔到了准备好的马车上,留下一人将现场处理好,便带着人回了府。
马道婆胳膊腿儿都被分筋错位,想逃也逃不掉,嘴又合不上,掉着哈喇子就被带进了辽国公府,最后还免不了一番仔细的搜身。
可怜她一把年纪,竟还落得个“满身大汉”“上下其手”“晚节不保”的遭遇,实在是令佛祖唏嘘不已。
贾瑚只让府里那两个用毒高手验了验马道婆身上搜出来的药,便已经可以确定马道婆和太平教脱不了干系。
这药和林如海所中之毒,虽功效不同,却系出一脉。
彼时京中新帝尚未十分稳妥,朝中掣肘各处,尾大不掉的盐商要除,但盐业不可乱。
出于稳定的考虑,当初拔除盐商时要避免动荡扩大,所以林如海选择用部分妥协换取扬州官场的支持,因此许多真相都湮没在抓捕中。
比如官商勾结,商贼勾结,等等。
不是不想查,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太上皇未去,严首辅未倒,景德帝在京中与旧臣故爵周旋,无法提供太多支持。
为什么明知有鬼祟,还要选择牺牲林如海,原因就在于此。
景德帝缺乏权威,从外面打不开局面,只能用臣子的鲜血来撬开缝隙。
后来京中诸多变故,两淮盐业、税制吏治改革等新政轮番上马,秋后算账也因此一再押后。
但彼一时此一时。
那时候的皇上没实力,现在的皇上却是大大的有!
秋后算账,也该提上日程了,而马道婆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马道婆不仅跟太平教有关,还跟京中诸多豪门世家有来往,贾瑚记得她不止宝玉这一回,还有许多扎草人的罪证。
贾瑚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干脆也不审了,让陆冰把人提走,直接上报了景德帝。
“那荣国府中邪闹得沸沸扬扬,臣幸灾乐祸之余不禁好奇,便查了一下,不成想竟牵扯到了邪魔外道,魇镇乃是禁忌之术,臣不敢声张,私自命人调查了一番,孰料又扯出了反贼。”
“太平教……此事朕听你提过,只是当时势不在朕,多少实据被毁,不能轻易动摇,如今既有新证,那朕也无需再忍了,官商贼,哼,两淮是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皇上圣明!”
“怎么?讨好媳妇和老丈人就肯卖力,讨好朕就说一个圣明?”
“臣哪是讨好呀,就算臣不说,皇上您的圣明也是毋庸置疑的!臣对皇上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大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别说臣了,就是这满京城的百姓,提起皇上,谁不说一声好!”
“这还差不多。”
“那个……皇上,臣斗胆问一句,北静郡王清缴欠银的差事如何了?”
“如何?能如何?他不给朕办差,朕又能拿他如何?一提起这个朕就生气!太祖爷……朕又不能撤了他的郡王,罚来罚去又不伤筋动骨,实在可恶!”
“皇上息怒,实在不必着恼,臣倒是有个好主意。”
“伯珣啊……朕知道你为了朕无所畏惧,朕也想杀了他们一了百了,可京中不是随意动刀见血的地方,还是从长计议吧。”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