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前,香菱就像刚出水的豚鱼,吨吨吨的吸足了勇气。
贾瑚开口以后,香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两个字就把她压瘪瘪的。
畏畏缩缩,踟踟蹰蹰,连个话儿也不敢回,只顾埋头干活。
她搬个圆凳到脚榻上,再把水盆放上去,将布巾浸湿再拧到合适的干度,闷头转身就要招呼。
香菱不吭声,贾瑚还当她是不好意思,心里还笑她脸皮忒薄,都过了两天了还没缓过劲来。
不过也正常,香菱在贾瑚的印象里确实很容易害羞,胆子还特别小。
贾瑚以为香菱是要给他擦脸,就闭上眼等着了。
结果脸上没等到,腿上却蓦然一凉!
上路不团,团下路,擦!
又掀侯爷被子!
上次没看够是咋滴?
贾瑚差点弹射起步,想到自己还在装伤员,硬生生止住了,两条灵活的大长腿左右一动,瞬间夹紧了仅剩的遮盖,这才堪堪保住清白。
侯爷太难了,真的!
别人家,莫说像侯爷这样位高权重的,就是身份地位远不如侯爷的公子哥儿,那身边的丫鬟至少三五成群。
可侯爷嘞?
就俩。
一个拐着弯的亲戚邢岫烟,一个命运悲惨被拐卖的香菱,还都是短期合同工。
好看是真的好看,懂事也是真的懂事,但是吧,贴心就不如别人家的了。
各种冒失不说,还觊觎侯爷香软娇嫩的肉体。
别家的老爷要是伤成这样,各种莺莺燕燕妥妥帖帖的伺候。
侯爷伤成这样,不仅要被折腾,还要奋力守护清白之躯。
太难了,侯爷太难了!
这得亏不是真伤,不然非得心力交瘁不可。
“甄英莲!”
贾瑚连忙喝止。
“啊?怎么了侯爷?”
香菱显然没意识到叫全名的严重性,呆呆的应道。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我……我给您……擦拭……”
“不需要!”
“侯爷息怒……”
兴许是贾瑚的语气过于严厉,香菱被吓一跳,当即就跪了下来请罪。
贾瑚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耐着性子软和的安抚。
“你先起来,别动不动就跪,咱们家没这个规矩,你把水和布巾留下,我自己能洗。”
贾瑚这个不过分的要求,在香菱听来却是有些过分。
侯爷都伤成这样了,还要自己洗,那要她这丫鬟还有什么用?
侯爷是不是讨厌她?
她都没用了,侯爷接下来是不是要赶她走?
我不想走,我不要走哇!
“侯爷别赶香菱走!香菱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香菱不要走哇!”
“我也妹说要撵你走啊!”
贾瑚都无语了。
这什么脑回路,我说我自己洗,你说我要你死,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侯爷,我可以的!”香菱坚定的说道。
丫鬟,也是有职业素养滴,她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你别……”
“侯爷还是要赶我走么?”
贾瑚不过刚吐出两个字,香菱就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妹说赶你走……”
“那我给侯爷擦洗。”
一听不赶她走,香菱就又高兴了,贾瑚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对牛弹琴。
说不通,根本说不通!
“擦!”
情急之下,贾瑚冒了句脏话,香菱却仿佛得到了指令。
“哎!我这就给侯爷擦!”
“……”
驴唇不对马嘴,大抵就是如此。
贾瑚能怎么办呢?
擦!
使劲擦!
擦死本侯算了!
对于贾瑚来说,这是清白尽失的一次,看光光,彻底看光光。
对于香菱来说,这也是她赌上职业生涯的一战。
做不好,很可能就要被赶走了。
香菱不敢懈怠,将薄被掀开叠齐,露出一部分腿,仔细认真的擦拭着。
擦一点,掀一点,水凉了换水,再继续这个过程。
工作有条不紊进行,终于还是来到了千呼万唤的不可名状。
香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羞怯。
“侯爷……那个……委屈您一下,一下下就好。”
香菱掏出自己的帕子,盖住了贾瑚的眼睛,还将薄被反掀上去再蒙一层。
这让贾瑚本就生无可恋的状况再次雪上加霜,一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