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观星楼,帝后携手。
“臣妾原以为贾伯珣是个冷面将军。”
“现在呢?”
“现在……臣妾觉得他是个胡闹的顽童。”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皇上此言颇有韵味。”
“这是贾伯珣说的。”
“哦?倒是一颗赤子之心。”
“……梓潼可知贾伯珣把这句话用在哪?”
“请皇上解惑。”
“杀敌寇,贾伯珣说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荡尽周边不臣,他用这句话激励自己,希望自己老了以后也能不忘初心,继续提刀杀敌寇。”
“……”
“梓潼想笑就笑吧。”
“臣妾失礼,不过如此说来,倒也显得贾伯珣满腔赤诚。”
“赤诚,赤诚到朕都烦了,要不是看他还有几分得用,朕非把他扔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臣妾倒是好奇这贾伯珣究竟是什么模样了,竟如此得圣心。”
“他……跟昭儿有几分像。”
“昭儿……昭儿若是还在,也该及冠了,皇上,臣妾想见见贾伯珣。”
“梓潼对这烟花可还满意?”
“绚丽夺目,虽远亦不能掩其美。”
“梓潼喜欢,那朕就让贾伯珣在梓潼生辰之日进宫操办此事。”
“臣妾谢过皇上。”
……
荣国府,荣禧堂东廊。
“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太太,二月十二。”
“二月十二……可是谁的生辰?”
“是林姑娘的生辰。”
“狐媚子!”
王夫人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牙缝挤出三个字,转身回了屋里。
……
荣国府,半大门院。
“平儿,你说,他这是放给谁看呢?”
“自是给林姑娘看。”
“不,他是放给我看呢。”
平儿猛的一惊,心中浮起无数种可能,快速瞟了四周一眼,见没有旁人这才放下心来。
“他这是在打你家琏二爷的脸!”王熙凤毫无所觉继续忿忿道,“打荣国府的脸,打我的脸,打王家的脸!”
平儿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
阿弥陀佛!得亏不是什么话本子里的冤孽情债!
“下个月初九是你家琏二爷生辰,给忠勇伯府下帖子!我倒要看看,这个亲弟弟到底比不比得上表妹妹!”
“奶奶莫气,这事怕是有人给您出头呢。”
“嗯?”
“三月初一。”
“倒是把我气糊涂了,竟连姑妈的生日都忘了,只是姑妈毕竟隔了一层呢,隔壁那位又是出了名的忤逆不孝,怕是不好请呢。”
“别人不好请,还有王大人呢。”
“对!叔父贵为京营节度使,他也不过是在叔父手下讨口饭吃,敢不来……哼~有他好果子吃!”
……
宁国府。
“奶奶你看!”
被贾珍点名叫去侍奉了汤药的秦可卿,正带着疲惫在回去的路上,此刻也被绚烂的烟花吸引了目光。
“美则美矣,却红颜易逝。”
“奶奶……”
“傻丫头,只随意感叹而已,我没事。”
“奶奶,不如告病吧。”
“……罢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如今有伤在身不敢放肆,左右不过是端药倒水的活计,忍忍就过了。”
“可左忍右忍,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再重的伤,只要不死,总有痊愈的时候!”
“我……我也不知道,躲得过就躲,躲不过……唯死而已。”
“要是蓉大爷能像伯府那位就好了,奶奶也不必受这样的欺辱……”
是啊,要是蓉哥儿能像那位一样就好了。
秦可卿惨然一笑。
都说那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寡廉鲜耻,可这些人又如何?
放任妻子被公爹欺辱是忠孝仁义?还是觊觎儿媳妇是礼义廉耻?
结发夫竟还不如一个陌生人,一脚就给自己踢出个喘气之机,才不至于被咄咄逼人之势迫到绝路。
谢谢……只是这恩情,自己终究是还不了了,若有来生,再结草衔环以报吧!
良久。
烟花已尽,黑夜重新笼罩。
才目睹的光明,让秦可卿有些看不见前路。
“走吧。”
……
清竹馆,正堂屋顶。
反派和女主角已经从站着变成了坐着,不变的是披风依旧裹在女主角的身上。
和屁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