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实这个词,让景德帝对贾瑚的喜悦感同身受。
这个瓜,真是又鲜又大,连昨日除夕夜宴的憋屈都冲淡了不少。
景德帝更加满意了。
贾瑚此人,胆大、心细、手黑、脸皮厚,最重要的是还聪明,知道耍些小手段迷惑别人。
要是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亲爹和族长下手的话,景德帝就算再想,朝堂文武百官也不会允许皇帝用这种人。
舆论压力太大,景德帝也要顾虑自己的名声。
好在贾瑚没有。
小伎俩虽然粗糙,但有用。
“还有没有?”
“回禀主子爷,还有,贾瑚还在那些人面前吐了好大一口血,言说自己为了保护父亲和族长受了内伤,此时不宜下山,要在道观养伤,等伤好以后,自去回府请罪。”
“等荣宁二府的那些人走了后,贾瑚便恢复如常,着人下山去散播玄真观之事。”
景德帝的声音平稳无波:“朕所料不错的话,贾瑚应当是大肆宣扬自己,贬低贾恩侯了。”
“万岁爷圣明。”夏守忠谄笑回应,“奴婢派人听了,确实如此,贾瑚的人还隐晦的透露出昨日祭祖之事,话里话外都是指责荣宁二府不懂规矩呢。”
景德帝思忖片刻,给了夏守忠一个莫名其妙口谕。
“放出风去,勋贵武爵上报的名单不容更改。”
“是。”
夏守忠欣然领命而去。
景德帝手指轻轻叩着御案,口中喃喃道:
“既然你都架好梯子了,朕不介意屈尊降贵扶一把,贾瑚,别让朕失望……”
……
城外玄真观。
“名声可以不好,但不能烂到家。”贾瑚一边落子一边对齐十三解释,“不能让咱们的皇帝陛下承受的反噬太大。”
“今日之事重在表明态度,顺便还能送陛下一个把柄。”
“我虽出身荣国府,却不会与荣国府沆瀣一气,若陛下不用我,我便不会有翻身之日,爵位家产富贵荣华通通与我无关。”
齐十三满是担忧:“若陛下当真以为您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呢?”
“不孝是肯定的,父慈子孝,父不慈,我如何能孝?”贾瑚不以为意,“仁义,我本就没有仁义,只有忠……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
“陛下遣人在玄真观和荣宁二府打探我这些年的经历,想必也是存了用我之心,毕竟这么合适的人不好找,陛下登基时间不久,桎梏加身,可用之人不多,不会轻易放弃我的。”
齐十三放下心来:“如此,诸般谋划也不算白费。”
“当然不会白费。”贾瑚笑道,“荣国府里的一番拉扯试探,我就可以确定贾瑚之名写在了奏折里,摆在了御案上,不然老太婆不会这么容忍我。”
“后来你又打探到别家府里开始请武师傅,筹备家中子弟参军之事,我便更加可以确定,此事几乎已成定局。”
齐十三疑惑:“几乎?”
“毕竟也是公门侯府,要是铁了心换人,费一番力气还是能换的。”贾瑚无奈的撇撇嘴,“这也是我只动动嘴,没有彻底撕破脸的原因,不然我早把荣国府闹翻天了。”
齐十三笑了:“确实委屈您了。”
贾瑚送了他一个白眼:“我空有一个嫡长之名,其实无权无势无财,当时选择回府是表明我还有野心,不然我也就跟敬老爷一样万事不理了。”
“被主子不喜,受下人白眼,想要谋求出路无非文武两道,文是不成了,只有武,所以我的出路,我的荣华富贵,皆系于陛下一人。”
“一旦选择,就只能跟着陛下一条路走到黑。”
“不然就只能撒丫子跑路了。”
齐十三闻言坚定回应:“若有那一天,大公子别忘了带上我,除了暖床,我啥都能干,若是非要暖床……请大公子怜惜一些。”
“滚滚滚!”贾瑚搓了搓鸡皮疙瘩,“你别以为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就能以身相许了,想爬我的床,做梦!”
“属下不敢。”齐十三挤挤眼,“属下自知年龄小,不是大公子喜欢的类型。”
贾瑚:“……”
这个坎算是过去了是吧?
齐十三看贾瑚眼神不善,立马正襟危坐,恢复了衣冠禽兽的样子。
“后续如何安排,请大公子示下。”
“按部就班就好,不需要另外安排,避免节外生枝,现在已经是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不,东风快要来了,春天的脚步也近了,我们欠的是银子。”
“呃…属下努力从敬老爷身上多抠点。”
“羊毛不能可着一只羊身上薅,你得学会开源。”
“请大公子明示。”
“换只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