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尖啸,林间的锁链怪人们停下了攻击,纷纷退后,围在一位身着黑衣,蒙着口罩的男子身旁。
黑衣男子慢慢走到沈浪身前。
沈浪则是一手环着朱七七,一手持剑指向男子,星眸审视着眼前的人,道:“敢问阁下到底是何人?养这些怪人又是意欲何为?”
黑衣男子却未解答他的疑惑,只是盯着沈浪与他怀里的朱七七看了一会儿。
沈浪不由微微侧身,挡住黑衣男子看着朱七七的视线。
“呵。”黑衣男子轻笑一声。
“竟是情蛊,想必……她也来了。”
沈浪皱眉:“情蛊?”
黑衣男子却是未再开口,只抬手对着沈浪扬了把药粉。
沈浪立即挥剑将药粉打散,同时闭气。奈何不知药粉是何所制,沈浪仍然开始泛晕。
“飞……飞……”
沈浪抱着朱七七晕厥在地,即使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沈浪依旧是死死环抱住怀里的人。
黑衣男子低头扫了眼倒地的二人,举起短笛在嘴边轻轻吹出一个音,便有两个锁链怪人走出,抬走晕倒的两人。
“小师妹,待会……师兄便来寻你了。”
黑衣男子环视了眼竹林后,勾唇道,随即转身,领着锁链怪人们朝着宅子走去。
待到黑衣男子和锁链怪人们都进入了宅子后,苗雨柔才从树后显出身形。
只见她扶着树,看着眼前的宅子冷笑道:“呵,你果然,还是继续了。”
……
“滴答……滴答……”
一处昏暗的牢房里,水汽不断凝结又滴落。
躺在地上的沈浪眉头微皱,脸上神色挣扎,片刻后惊醒起身。
“飞飞!”
沈浪低喊一声,直到感到自己怀中抱着的人的重量,凌乱的心跳才渐渐平稳。
沈浪打量了周围的环境一眼,发现他们虽处于牢房之中,却无人看守,锁链怪人们亦不在此处。
见四周暂时安全,沈浪才将朱七七放在地上,开始观察她背上的伤口。
一道血痕由左上至右下的呈现在沈浪面前,上面那端的伤口最为严重,淡黄色的衣衫与内衬皆被破开,翻出的皮肉刺痛了沈浪的眼。
沈浪眉头皱起,嘴角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只见他低声说了一句“抱歉。”,便抬手将伤口附近的衣衫撕扯开,从身上拿出一瓶伤药倒在朱七七的伤口上。
“嗯哼!”
躺在地上的朱七七身体忍不住痉挛起来,眉头也深深皱起,喉间不自觉地溢出痛呼声。
沈浪感受着背上的灼痛,知晓她现在在遭受怎样的痛苦,眼里的疼惜愈发浓厚,忍不住俯首,朝着伤口轻轻吹气。
“飞飞乖,呼呼就不疼了。”
也不知是药效渐渐发挥作用,还是朱七七真的听到了沈浪的安抚,痉挛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朱七七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沈浪仔细感受着背上的感受,发现灼痛感完全褪去后,才停下了吹气的动作,却在即将起身的时候,被一处疤状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沈浪凝着那处看了片刻,终是抬手,将那处的衣衫微微挑开了些。
纵横交错的鲜红色鞭痕便这样闯进了沈浪的眼中。
沈浪怔了一瞬,随即将下面的衣衫也扯开了些,不出所料,一样布满了鞭痕。
本以为该是洁白无瑕的背,背地里,竟然满是伤痕。
沈浪不由深吸一口气,抬手隔空描绘着朱七七背上的伤疤。
这丫头……怎么会……
竟受过这般折磨。
沈浪看着朱七七昏睡的脸,脑中想到的全是他们相遇时的样子,刁蛮的、活泼的、疏离的、乐观的……
但无一例外,都是充满生命力的。
本该是像暖阳般的女子啊……
却也早早遭受了黑暗的侵袭。
沈浪从未想过可以有人真的在遭受这般虐待后,依然美好如朝阳,笑对生活。
这世上多的是怨憎会,释然洒脱的人始终是少数。
但是,朱七七做到了。
心中的疼惜与敬意在此刻达到了顶峰,沈浪不禁抬手将朱七七脸庞凌乱的发丝别在她耳后,抱起她轻声道。
“飞飞,你真的……始终在沈某的意料之外。”
……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突然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沈浪揽着朱七七的手不由地紧了紧,微微调转身形,背对牢房,剑眉微蹙,仔细辨别着脚步声,随后又舒展眉头。
待到脚步声停在牢房外,沈浪微微偏头,斜睨着牢房外的小小身影,沉声道:“圣女,好久不见。”
苗雨柔抬手将捡来的剑与一个小盒子丢了进去,道:“喏,你们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