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大摆好下马凳,手拿长鞭站在旁边。
香叶站在旁边,伸手扶着姑娘们上马车。
张汐音在后面没有过去,目光落在远处的屋舍楼宇。
付凌飞念着那乞丐可怜,又是新年的,给些银钱也是积福。
他往回走,见张汐音还站在原地不动,顺着她的目光没瞧出什么不同来。
“表妹看什么?”
张汐音掠过那乞丐,见乞丐伸出手来,将银子抓住拢进破旧的斗篷里。
“走吧。”付凌飞过去,扶着张汐音上马车,随后抱起付智辉去后面那辆马车。
两辆马车赶到玄武门的外围已经过不去了,掀开车辆看去,人头攒动很是拥挤。
遥遥往上看,极远的玄武门宫墙上边,能看到有宫人撑着的巨大华盖,下方是几个人。
距离太远,看得不大清楚。
张汐音自有位置,带着兄弟姐妹们下马车之后,顺着小巷走,然即便是小巷,也是来来往往走动的人。
出来看热闹,大家都穿着好看的袄子衣裳,走得很是小心翼翼。前面由几个小厮开路,一路上都是让一让的声音。
穿过两条巷子,七拐八弯的继续走,慢慢的就到了。
玄武门前有巨大的广场,广场三面是宽敞的街道,能容纳七八辆马车并行的街道,游神的队伍必经之路有官兵拦着,人挤得是密不透风。
张汐音赶到最近的门廊下,已经有人等在那里,拱手道:“东家,诸位姑娘公子们,新年好。”
张汐音对他微微点头,带着人上去。
紫苏拿出一个红封给他,笑说道:“屋中有缺什么没?”
“不能够缺的,往年该有的都有,紫苏姑娘放心便是。”
这楼宇只有两层式,因靠近皇宫,自不能修建太高。
上了二楼,屋内已经烧了银丝碳,很暖和,屏风垂纱,茶点瓜果。
香叶走到窗边问:“姑娘,都开了?”
“不开怎么看?”张汐音笑道。
可全打开了冷啊。
付智辉已经跑到窗边,可他人小,只半拉脑袋越过窗台,看得很是艰难。
婢女抱了矮凳过去让他踩着,顿时看得清楚了。
“那就是皇上吗?”付智辉想要伸手去指,刚抬起手又发觉不好,忙放下来扭头问父亲。
付凌飞点头:“中间最贤明宽仁的就是咱们的陛下了。”
誉泓帝是个好皇帝,百姓都很喜欢他。
贺容灵和贺容音第一次看到皇帝,也是瞪大了眼睛要看清楚,回去跟那些个闺阁姑娘们比较,她们也是见过王爷见过皇帝的人,是不一样的。
“那是皇后娘娘吗?旁边橙红长衫的。”贺容灵问。
“不是哦,那是贵妃娘娘。”
说话的是张家四房的姑娘张雅雯,她还稚嫩的脸上也带着疑惑:“好奇怪咧,今年的迎神赛会,怎么没有皇后娘娘?”
没有皇后娘娘?
付凌飞倒是知道一些,他低声道:“大抵是禁足了,自然不能出来。”
李皇后已经死了,只是皇帝以禁闭不能见人的由头,压着此事没人知。
既然是等出了年再发丧,也不知道要到何时?
不过,若是皇后薨逝的消息传出,皇后薨逝自是国丧,国丧期间国内不能办任何喜事,成婚,生子,寿宴,新居等等都不能做。
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皇帝压着李氏这件事是为了霁王。
觉得奇怪还有许多人,就连站在誉泓帝身边,顶替了皇后位置的温贵妃也很是疑惑,不过她不会愚蠢的去问。
段暄鸣倒是解了禁足,站在誉泓帝的身边看着下方游神,面上虽是笑着的,可眼里却有担心和不安。
段暄鸣疑心滴血认亲的事已经败露,可又见誉泓帝并未做什么,很是忐忑,过了新年到如今已十多日,他却连正阳宫也进不去。
段暄鸣扭头看向温贵妃,看似无意的一眼,心中却打量大誉的皇后是不是要换这个人来当,更担心了。
誉泓帝抬手向下方的百姓挥手,笑容挂在脸上,尽量以最好的姿态面对自己的子民。
巨大的广场空出来许多地方,神仙绕着广场的边缘行走,有身穿暗纹长衫的花脸马夫在前面开路,赶小人,前路畅通顺利。
游神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傍晚才离开玄武门往另一个方向去。
街道上的人拿着香跟随左右一个跟着走,后面还跟着很长的队伍,天帝天后神抬在后面。
张汐音这时候从楼里下来,接过香叶递来的香,走上去左手握香插在挑担的香鼎中。
远处的宫门下,誉泓帝和段渐离也在巨大的香鼎前上香,尺术依旧跟在段渐离身后。
张汐音见到了,两人之间隔着距离,她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