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点头。
说:“可能今天晚上你无法洗澡了,等明天晚上吧,到了通江县城,我们找一家客栈住下,休息一日,到时候我们便能好好洗漱一番了。”
沈轻雨凑到了方杰跟前。
故意往方杰身上凑了凑,“姐夫,你闻一闻,我身上都已经有味道啦。”
沈轻雨倒也不是矫情。
别说是她一个姑娘了。
便是方杰。
在这炎热的天,连续赶路数日,他身上都已经有了味道。
念及此。
方杰便对沈轻雨认真说:“小雨,你先忍一忍,我保证,等到了通江县城之后,到时候肯定会找地方让你好好洗个澡的。”
沈轻雨也是无奈。
毕竟这两天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她自然也心知肚明。
三人快马加鞭。
赶在天黑时分来到了一处村子。
村子不大。
总计就二三十户人家。
来到一户人家门口。
方杰上前叩响了房门。
很快,院子里便传来一位老翁的询问:“是谁?找我有何事?”
“老人家,我们路径此处,想要借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
“借宿?这……你们几位呀?”
方杰还没回答,沈轻雨便说:“老人家,我们总共三个人。”
见有女子开口,院内老翁便出门,开了木门之后,循着眼前三个人看了眼,继而好奇问;“三位公子,我刚才听见有女子的说话声,不知……”
老者看上去佝偻着腰,脸上写满了沧桑。
这时沈轻雨上前,微笑着说:“老人家,出门在外,为了方便我女扮男装的。”
老者这才恍然大悟,点头说:“哦,我就说,刚才有女子说话的声音,怎么开了门之后,只看到了三位公子。”
“呵呵,既然只有你们三位,那里面请吧。”
方杰道谢。
刚从门里进去。
方杰便从身上掏出十两银子来,递给老者的同时,微笑着说:“老人家,今天晚上可能多有叨扰,我们一路奔波,到现在没有热水,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可否劳烦您,晚上借用您的锅灶,给我们一些吃的?”
听了方杰此话。
老者先看了眼方杰递给自己的十两纹银,当即推辞,“三位公子且不可如此,这银子实在是太大了些,你们借宿便借宿,给个三五十文银子便已经足够多了,您这一次给我十两银子,老朽实在是不敢收啊。”
方杰微笑着说:“老人家,您安心手下便是。”
“原本我们是打算去县城住客栈的,但眼下看路途还有十余里,晚上过去,恐怕城门已经关闭,所以就在你这里先凑合一夜。”
老者继续推辞,“不行不行,这银子实在是太多了,这样吧,您实在要是看老朽可怜,给个二三两银子便是,这些银子,实在是不敢收啊。”
倒也不怪老者推辞。
十两银子,抵得上老者家中半年的收入。
而对方此番只是借宿一夜。
他岂能要对方这么多白银?
然而方杰却摆手笑道:“老人家,您听我的便是了,这银子您要是不收下,我们可不好意思继续住在您家了。”
老者见状,也不好继续推辞。
于是便转身对亮着灯的屋子里喊道:“巧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出来,去厨房生火做饭,对了,咱家老母鸡给杀了。”
很快。
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另外还有一位老婆婆。
老者则对方杰和沈轻雨等人笑着说:“三位公子,这位乃是老朽的结发妻子,至于这孩子,乃是老朽的孙女。”
“原本老朽还有一个儿子和孙子来着。”
“只可惜儿子前些年被抓丁,之后便了无音讯,儿媳前去寻找儿子,到现在也没了踪影,至于我这个孙子,去年朝廷抓丁又被抓了去,唉……估计现在也战死沙场了。”
“只剩下老朽和老婆子以及这个苦命的孙女了。”
“走走走,先里面请吧。”
当下与老者拥有一样遭遇的大有人在。
方杰对此除过辛酸之外,也别无他法。
跟着老者从门里进去。
老者便招呼几人坐下。
然后出门又叮嘱巧儿多给方杰等人置办一些好的吃食。
另外还专门翻箱倒柜,从里面拿出来一壶浊酒,摆上桌来,对方杰笑道:“三位公子不要笑话,这壶酒,本来是我打算等孙女出嫁时招待亲朋用的,但是今日三位公子前来,今天这酒水我留着便有些不合适了。”
方杰也不拒绝。
待老者将浊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