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窝狗盗,横征暴敛,欺压百姓,公器私用,屈打成招,罪行发指,民情沸腾“
“.朝廷不公,苛捐杂税,百姓凄苦,谁人得见啊”
承文庙里,以张员外为首的一众士绅跪倒在无数的牌位跟前,痛苦流涕,见张员外声音最大,李家老爷从口中挖了口水涂抹在了眼角,嗷的一嗓子,“朝廷命官,皇室勋贵,食国家之廪气,当以天下百姓为重,为天下之楷模,不料竟出衣冠禽兽,视百姓为囊中物,随意践踏.”
“.生员愧色,宗师无光,家国不幸”
围观的百姓们也被这凄惨的形象、痛苦的呐喊感染,双目猩红很是愤慨,随着消息的传去,越来越多的人朝着承文庙汇集而来,而后开始大骂朝廷,大骂狗官。
就这阵仗,杨知府都心里发虚,也明白了他的上一任是怎么样灰溜溜的离开,最后还被革职查办的,这些士绅是真能裹挟大众来要挟朝廷,实在可恨。
若非王妃手里有人,前期有谋算,他要是单独遇上照样要的折损仕途。
“钱师爷。”
钱师爷上前,“大人,已经准备妥当,王府林监理已经出门。”
杨知府深吸了一口气,“出发吧。”
府衙的大门打开,杨知府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承文苗,到了地方见此地已经是人山人海,声势浩大,他这个狗官在衙役的开道下进了庙。
此番杨知府带来的差役五十人,这五十人并没有对百姓做什么过激行为,只是保护杨知府,百姓们见官是下意识的后退,而后又拥簇了上去。
张员外等人一副憔悴狼狈之相,见到杨知府的时候眼中迸发着愤恨,走到如今,他们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杨知府目光一扫,最后落在了张员外的身上,“看今日这阵势,张员外你很委屈,觉得朝廷不公?”
钱师爷走到门口扯开嗓子对围观的百姓说了,“知府大人今日前来就是还大家一个公道,既然大家觉得有委屈,那就说出来,今日一并给解决了。“
“在此期间胆敢喧哗闹事者以扰乱公堂和寻衅滋事罪押送大牢。”
正儿八经的百姓自然是没有言语,就想看看这事到最后结果如何,那些混迹在里头的人刚要说话就听人群有人说,“那我们就听听大人怎么说,张员外是好人,还希望大人要公正些。”
“对,我们只是寻常百姓,又不是刁民,只要朝廷向着我们,有我们这些百姓,好端端的我们又怎么会想着闹事?”
这些是管事和宁索的人,他们混迹在里面充做了正义天使,张员外等人安排的那些人一时间也没了话说,场面当即就安静了下来,钱管事坚持还允许一些人站在了庙里,让他们听的更清楚。
同时安排了人刚一会儿说的话传出去,务必要让今日来的人都听到。
钱师爷让人抬了桌子来,但没有凳子,毕竟在一众牌位前,坐着显的不够尊重。
钱师爷翻开了卷宗,开始历数在场人所欠下的税粮,“元启十八年,风调雨顺,雍城所属城镇悉数丰收,张家名下田地五千六百余亩上交粮税五成,剩下五成打了欠条,约定来年补齐。”
“元启十九年,遭遇蝗灾,雍城所属城镇粮食减产五成,朝廷减免粮税五成,张家名下田地五千六百余亩上交粮税两成,剩下八成打了欠条,约定来年补齐。”
“元启二十年遇洪灾,城所属城镇粮食减产两成,朝廷减免粮税两成”
官府可能不作为,但记录卷宗从来不会少记录一笔,钱师爷这一念就是一炷香,在场张家赵家李家等人就没有一念能将粮税交全的。
张员外要反驳,钱师爷抬手,拔高了声音,“天启十八年,张家欠税五成,于当年十月卖出粮食五万斤,十一月卖出粮食三万斤”
“天启十九年,张家欠税八成,于当年十月高于市场三成的价钱卖出粮食五万斤,十一月卖出粮食五万斤,于次年三年操控粮价,出手各类粮食二十万斤,同年四月断掉城中粮食供应,以至粮价飞涨,而后再次高价抛出粮食十万斤.“
“天启二十年“
随着这些消息一条条被念书来,张员外等人面上闪过慌乱,不明白这些东西衙门是从哪里拿到的,几乎是下意识就认定是杨知府在各家安插了人手。
事实上杨知府的确安插了人手,但查到的消息也没这么详细,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王府提供的,可见王府是早就想收拾这些人。
传话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事传了出去,围观的百姓顿时哗然,有人大声说道:“我就说这些有钱人哪里需要我们可怜?”
“有粮食卖没粮食交粮税?”
“蝗灾那年减产严重,城中的粮价是一天一个价啊,这些有钱人能是真的想要为我们做主?”
有人带头,不少百姓开始附和,毕竟都是当初买过高价粮食的人,很快就有人开始骂张员外等人为富不仁。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