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皇帝的寝宫灯火通明,落针可闻,胡须白的老大夫仔仔细细的给皇帝把着脉,雍昶坐在一旁,眼中罕见的带着点紧张。
半晌后老大夫松开了手,“皇上脉象细探并无异常,且还雄壮有力,显示龙体极为康健,再探却觉得强劲异常.”
老大夫诊断出皇帝有点毛病,但具体是什么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踌躇间雍昶开了口,“是否有被人下药的可能?”
老大夫心里一惊,拱手请躺下,对皇帝身体的各个部位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当手指在皇帝腹部用力时,皇帝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老大夫判定是皇帝的脾胃出了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又说不上来了。
皇帝震怒,当即就要宣召了太医,雍昶阻止了他,“让刘尧来。”
他说的刘尧是太医院的院判,一家几代人都供职在太医院,半年前他祖父病故,一家子都在府中守孝,算起来刘尧已经半年没在宫里当差。
等刘尧的时候老大夫被请到了隔壁揣摩皇帝的病症,屋子里就留下了兄弟两人,雍昶道:“吴太医每日请平安脉却不知道皇兄身体异常,不是他学艺不精就是有问题,皇兄可还记得王妃的毒,臣弟让人查了这些日子,毫无头绪,那毒根本就不知道何时下的,又是怎么被解的。”
关于此事雍昶是百思不得其解,王妃明确是被人下了药,但她摔了一跤,醒来后身体里的毒就散了,这期间她吃药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那药怎么就没了呢?
难不成那药在使人疯魔之后就会从身体里消失?
可为什么要给王妃下这样的药,目的是什么?
皇帝眼神凌冽,“你的意思是给朕和颜氏下药的是同一人?”
雍昶眉头轻蹙,“或许那药本不是给王妃下的。”
皇帝抬眼,兄弟两人目光相会想到一处去了,皇帝声音深寒,“你媳妇是个弱女子,她在毒发的时候都能提着刀嚷嚷着喊了砍了朕,若是那药下在了你身上,朕应该不在了吧。”
雍昶冷哼,“若是如此臣弟在清醒后身体里也查不出中毒的迹象,哪怕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南齐将一同折损了我们兄弟。”
那么谁的好处最大?
兄弟两人逐一猜想,猜来猜去天圣的好处最大!
“啪!”
皇帝一巴掌拍在手边的茶几上,“简直可恶!”
除了天圣他实在是想不出谁会给他们兄弟下毒?!
“此事你别管了,抓紧功夫练兵,朕自有主张。”
雍昶没有作答,眉头紧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院判来的很快,进来后想给皇帝磕头请安,得知皇帝身子不适后便上前诊脉,又仔细检查,闻见皇帝口臭后还对闻了闻,压着心中泛起的恶心,心里也有了计较,皇上都臭的如此明显每日问诊的太医却毫无作为,只怕心里有鬼。
又是一番检查后询问后皇上每日的饭食等细节,又滴了皇帝的血查验,随后拱手作揖,“请皇上给微臣三日功夫,微臣会在三日后找到病症并配出药方。”
随后他还开了一副调理皇帝脾胃的药先稳着。
一夜漫长,颜沐安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雍旭三人已经准时去练功,起来洗漱好雍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简单说了两句道:“昨夜太医院自戕了两位太医,都是平日里为皇兄请平安脉的。”
“人自戕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禁卫军连夜抄了两家,一无所获。”
人是累极了,歪在颜沐安宝贝美人榻上吐出一口气,“我眯一会儿,半个时辰后喊醒我。”
颜沐安好怕这人过劳死,抓过被子给他搭在身上,出门让人准备清淡可口的早饭,再把银耳莲子羹也炖一锅,她倒是想炖一点燕窝什么的,没有啊,谁能想到这个时代甜汤里面最高级的享受就是银耳,那玩意儿还很贵,只有她这种富贵的人士才能每日都吃上。
毕竟都是野生的嘛,还没有人工栽培的技术。
“婶婶,皇叔回来了?”
雍旭三个来了,他们想要请他们的皇叔去看一看他们这几日操练的成果,颜沐安让他们小声些,“你们皇叔昨晚一夜未睡,刚躺下,自己练去吧,争取在日独当一面,为你们父皇和皇叔分忧。”
“你们的操练昨日你们皇叔去看了一会儿,说大有进步,还是很欣慰的,继续努力。”
兄弟三个喜笑颜开,“那我们去了,回头皇叔要是醒了给我们说。”
颜沐安点了头,管事又来找了她,要开春了,府中各项琐事也不少,颜沐安这一忙就是半个时辰,准点喊醒了雍昶,雍昶刚醒雍庭和雍款就来了,两人身着甲胄看起来很是威武,朝颜沐安见礼后就说要找他们皇叔。
“都还没吃饭吧,一起吃。”
雍庭道:“婶婶,您说的是午饭?”
她觉得现在吃早了点。
雍款最精,“皇叔昨晚没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