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巡压着想揍人的冲动,推开他的手,“还你个头,喝死能解决问题啊?”
“喝死……”黎景曜双眸迷茫,“可是喝死就不痛了。”
陶巡想到早上唐夏淡然自若的样子,叹了口气,“这次是为什么?你有没有跟唐夏好好谈谈?”
听到这个名字,黎景曜死灰一般的目光,满是痛苦。
“唉!”陶巡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又看到了黎老夫人把他接走时的样子。
心死,破碎,厌世。
都觉得黎景曜家世显赫,可又有谁明白,这个男人有多缺少爱。
小时候父亲忙于生意,母亲不管不问,那个大哥也是欺他年幼。
幸运的是和黎辰泽的关系亲密,兄弟相依为命。
可是一场绑架,受母亲虐待,兄弟反目。
几乎没有人爱过他。
唐夏的出现,就像一道曙光,照亮了他黑暗的人生。
现在,这道曙光要撤走了。
那是他唯一的曙光啊。
怎能不痛?
“行了,起来洗洗去,被你熏的,我嗅觉都出问题了。”
黎景曜挥开他的手,“别管我,滚,都滚!”
陶巡冷笑,“你跟我们横有什么用?你重新振作起来,去把人追回来,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要是喝死在这,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黎景曜捂着眼,仰到身后的床上,“她这次是真铁了心了。”
陶巡:“那就融了呗。”
黎景曜无动于衷。
“那就随便你了。”陶巡咬牙,“也省得份子钱了。”
黎景曜五天没吃东西,又喝了这么多酒,脑子慢半拍的问,“什么份子钱?”
“唐夏的。”陶巡要坐下,可地上太乱了,到处是酒瓶子,只好坐到了床上,帮他条分缕析。
“你看啊,我和丹丹是要发展的,而唐夏和丹丹的关系又那么好,她结婚的时候,肯定要通知我啊,而咱们俩的关系又这么铁,也瞒不过你。”
陶巡瞥了他一眼,“你不能不表示表示吧,毕竟是你曾经爱过的女孩,要结婚了,虽说新郎不是你,但咱总得大度点,表现一下男人的风度……”
“闭嘴。”黎景曜斜眼瞪着他。
陶巡耸肩,“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你还能抢婚不成?到那时抢,是不是有点晚了?”
黎景曜深吸口气,放下酒瓶起身。
但长时间的酗酒,浑身无力,又跌倒了。
陶巡赶紧搭把手,楚非也跑过来扶他。
二人架着他往浴室走,到了门口,黎景曜推开二人,“我自已来。”
看着关上的玻璃门,楚非朝陶巡比了个大拇指,低声道:“还是陶总厉害。”
陶巡也重重松了口气,像黎景曜这样内心受过创伤的,必须拿捏住七寸,否则让他动摇,根本不可能。
洗完了澡,黎景曜倒头就睡,也不管陶巡和楚非离没离开。
他一觉睡到了天黑。
刚醒,就听到外面有开门响起,陶巡走进房间。
黎景曜翻了个身,不想搭理人,陶巡走过去掀开被子,“起来。”
黎景曜冷冷看着他。
放在平时,陶巡还真不敢,此举无异于在老虎头上动土,但现在嘛。
黎景曜身体被折腾了五六天,他要是还有力气,敬他是一条好汉。
“换衣服,我约了风华、秋阳他们,你躺尸了好几天,总得让兄弟们知道你还活着。”再不出去走走,让他散散心,怕他又酗酒。
黎景曜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件家居服套在身上,闻言皱眉,“不去。”
陶巡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姿态慵懒,朝他挑了挑眉,“确定?”
黎景曜淡声,“嗯。”
陶巡看着他勾起唇角,慢幽幽道:“好吧,那我去找唐夏聊聊,帮她办一个相亲流水宴,集帝都所有青年才俊,任她挑选。”
“对了,你们结婚前没立婚前协议吧,那她至少能分得你一半的财产,她拿着你的巨额财产,欢欢喜喜的跟别的男人结婚,你说是不是很完美。”
陶巡算是拿捏到了黎景曜的七寸,掀眸看了他片刻,脱下刚套上的家居服,从柜子里摘了件外出的休闲装穿上。
……
聚会的地点是让秋阳安排的,秋阳开车,接着黎景曜和陶巡。
车停下,陶巡看着夏面前的古兰轩,差点把秋阳的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装的什么屎。
他让他安排一个休闲健身为主的地方,这倒也没错,古兰轩确实以健身休闲为主,但酒也是为主的。
这是嫌黎景曜没喝死,再给他安排一场?
秋阳为了调节气氛,特意多叫了几个朋友。
晚上都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