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烦躁。
她当然知道是谁出的手。
他不认为黎景曜会对蔺念念产生什么感情,也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感情,可男人一向对性和爱分的很清楚。
就像他们分开三年,她从不指望他能为她守身如玉,她气恼的是,他的不敢担当,他的欺骗。
从前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要吃药,可换个角度想,他并不是让她吃药,可见是爱护她的,避孕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想到那天晚上花溪公寓缺少的那两片药,让她觉得,他只是想百无一漏。
而她也不过是他解决生理需求的女人中的一个,与其他人毫无二差。
唐夏有些走神,直到秦鼎的声音在在旁边响起,“老大,还去邻市吗?”
唐夏有些犹豫,掘墓之仇肯定要报,但是他已经安排了另一种报仇方式,找蔺念念不过是泄私愤。
正踌躇着要不要追到邻市去,唐夏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唐夏扫了一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划开接听,“您好……”
唐夏的话音还没落,对方便开口了,声音和语气十分得意,“唐夏,我送你的礼物,惊喜吗?”
唐夏看着外面千篇一律闪过的荒景,闻言,目光一顿,“林念你,你还敢打来电话?”
听着唐夏咬牙切齿的愤恨声,蔺念念更加嚣张,“你以为要哥哥护着你,我就怕你了?对了,那些都是你的亲人吗,你可真是阴沟里的臭老鼠,亲人死了都没有墓碑。”
签定听得直皱眉头,要不是他开着车,早就把电话抢过来,将对方骂的狗血淋头了。
不过没关系,唐夏也会骂回去,他们老大从来不是吃亏的主,然而,等了半天,却迟迟没有听到声音,连电话里对方的声音都没有了。
秦鼎扭头看了一眼,看到塘厦镇按挂断键,惊讶的张了张嘴,“老大,你为什么不骂回去?是想不到词了吗?把电话给我呀,我帮你骂,怎么能吃如此闷亏?”
“吃点闷亏算什么?”唐夏不在意的笑了笑,“就让她得意一会儿吧,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秦鼎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她是说半个月前被指控雇凶撞人的事。
“查清楚了,资料在后面。”
塘厦回头,拿起后座上的一份带着黄皮纸袋的文件,打开之后,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微挑了下眉梢,“人也在邻市?”
秦鼎道:“对,说来也巧。”
“那还等什么?去邻市。”唐夏将档案塞回去,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阴沉。
秦鼎瞬间明白了唐夏的用意,眼里亮起兴奋的光,“好嘞。”
掘坟之仇不共戴天,这股气不撒出去,他也难平心中愤恨。
邻市与帝都同脉相承,很多年轻人工作在帝都,房子在邻市,所以离得并不远,从青峰山到邻市,比到帝都市区还近。
唐夏到的时候,这边的兄弟禀报,蔺弘把蔺念念送到邻市就走了,哈城那边还有一堆事,不可能在这边陪着她。
而蔺念念在父亲离开后,就耐不住寂寞的联系了一堆狐朋狗友,聚在江林阁。
江林阁是类似于古兰轩的地方,急餐饮,娱乐,休闲一体的会所。
唐夏,沿着假山清溪,穿过颇具风雅的装饰长廊,往里面走。
……
古韵风雅的二楼某包厢,五彩灯光让人迷幻,一群年轻男女坐在沙发上边吃吃喝喝,边唱歌狂欢,而蔺念念如众星捧月一般,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一个金色长发的女孩坐在蔺念念旁边,随着音乐摇头晃脑的开口,“念念,你不是在帝都吗,怎么有空找我们来玩了?”
蔺念念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烦躁的皱眉,“别提了,姐英明一世,到头来栽在了一个小贱人手里。”
一堆穿着非主流的男男女女露出夸张的惊讶,“谁呀,敢算计念姐,咱们帮你教训她。”
“好啊,等‘嗨’够了,就陪我‘杀’回去。”蔺念念举起酒杯,颇有豪壮的气势一一略过在场的人,“谁不敢?”
一个黄毛男一脚踹在茶几上,“谁特玛不敢,以后别说认识我刚哥。”
“谁不敢谁是孬种。”
“做了她。”
“漂不漂亮?咱哥几个好久没一起乐呵了。”
众人举杯,一呼百应的成就感,让蔺念念眉开眼笑,被赶出帝都的阴郁淡了几分。
吵闹的音乐中,服务生端着托盘进来。
蔺念念扫了眼对方放在桌几上的布丁,顿时不悦皱眉,“你这草莓面布丁是什么东西,剩的边角料吗?”
“抱歉,草莓布丁全部被人打包了,只剩下这些,但口感是一样的,算我们赠送的。”服务生躬着腰,满脸歉意。
黄毛男爆了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