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辰泽见她神色有异,声音温润的开口,“有事儿?”
唐夏正在想,在停车场时她几次问到他回来,他却避重就轻,这会儿又叫她,还是去花溪公寓,是为什么?
为她准备了惊喜,还是真的不舒服,不想让她担心?
想到之前他晕倒过,唐夏心一紧,当下也没瞒着,“是,黎景曜说他不舒服。”
黎辰泽似乎想到了什么,浓眉一皱,“他在哪?”
“花溪公寓。”唐夏已经起身了。
黎辰泽一同起身,跟着往外走,“我跟你一起去。”
唐夏拿鞋的动作一顿,也好,晕倒多半是脑部疾病,黎辰泽这个脑科专家在,更多了一层保障。
黎辰泽开车,疾速到了花溪公寓,上了楼,唐夏直接按指纹,开锁进去。
客厅开了盏壁灯,灯光昏暗,又因为太急切,被脚下绊了一下,低头一看,竟然是只高跟鞋。
房间里还传来女人低低的抽泣声,唐夏先是一愣,随后心脏骤然收缩。
黎辰泽看着散落在卧室门口的另外一只鞋和女人的外套,脸色也是一变。
他长腿一迈,走到唐夏前面,挡住她的路,低声道:“你别进去了,我去看看吧。”
“不必!”唐夏脸色紧绷,清眸冷冽,攥紧了手,深吸了口气,大步往卧室走。
一尘不染的真丝地毯,柔软细密,落地无声。
卧室门没关,只虚掩着,唐夏不轻不重的推开门,但弹开的门还是在门框上撞出‘咣’的一声。
房间里的人看过来。
蔺念念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坐在床上,脸颊红润,眼睛微肿。
她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到了,低叫一声,下意识拉起被子,挡住自已胸前欲露不露的风景,以及裙摆几乎撩到腰的身体。
任谁都会往那方面想。
唐夏看着另一个女人坐在自已的床上,脸色瞬间变白,最后一丝幻想破灭。
房间也只开了床头灯,有些近视的蔺念念好不容易才看清闯进来的人是唐夏,脸上的慌色反倒没了,微一挑眉,“曜哥哥喝多了,是我送他回来的,你这个当妻子的,来的够快的啊,酒都醒了。”
她眼里是浓浓的嘲讽,还有掩都掩饰不住的挑衅。
还有床头柜的抽屉开了一个手掌的距离,黎景曜常吃的白色药片少片,整版药少了两颗。
黎辰泽从后面跟进来,看到这一幕,眼里冷意湛湛,“黎景曜呢,让他滚出来!”
“他在洗手间。”蔺念念唇角勾着笑,看着唐夏。
唐夏和黎辰泽这才注意到,卫生间有流水声,唐夏的心,坠到了谷底。
如果说,以前唐夏认知的蔺念念,任性,刁蛮,无脑,那么现在几乎没有了那些影子。
暗淡灯光下,她似乎看到了姜蔷薇的影子,不过蔺念念还没达到姜蔷薇的火候,更像现在的霍媛媛,还有一丝霍媛媛都没有的嚣张跋扈。
黎辰泽脸色铁青,“自已滚,还是让我帮你?”
蔺念念咬着唇,表情受伤的看着黎辰泽,“辰哥哥,小时候你不是很喜欢我吗,还跟我玩过家家,说要娶我呢。”
“是你做的手脚,还是黎景曜主动?”黎辰泽忍着想打人的冲动。
如果他的退出,换来的是黎景曜肆无忌惮的践踏,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蔺念念露出一抹开心的笑,“那你就要问曜哥哥咯。”
她话音落,洗手间的门打开,黎景曜穿戴整齐,但相比从宴会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他看到唐夏和黎辰泽,愣了愣,随后眼中含笑的快步走来,“糖宝,你怎么来了?”
唐夏冷眸射向他,“的确,我不该来,抱歉,坏了你们的好事儿。”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
黎景曜一怔,猛的看向床,看到蔺念念泪光盈盈的样子,心头一沉,“你怎么还没走?”
“火急火燎的让人走,销毁证据吗?”黎辰泽愤恨的凝视着黎景曜。
“你的账,回头跟你算。”黎景曜没接黎辰泽的话,对蔺念念冷冷撂下一句,大步追着唐夏出去。
黎辰泽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朝蔺念念走去。
一步一步。
蔺念念惊惧的双手撑在身后,后退。
黎辰泽却步步紧逼,脸上的笑不羁又邪气,“听说你想嫁进黎家?来啊,勾引我,看看我把你睡了,是会娶你,还是会……”
“你别过来,辰哥哥,我求你了,我知道错了……”蔺念念嘴唇哆嗦。
黎辰泽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兀自开口,“还是会用这双拿手术刀的手,一刀一刀把你脑袋剥开,像剥柚子似的,露出里面或红色,或白色的物质,简直是世间最绝妙的东西。”
他说着,还舔了一下自已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