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曜愣愣的站了一会儿,不甘心的去衣帽间,果然她的衣服也少了一部分。
他给唐夏打电话,无人接听。
她又走了?
又一声不响的走了?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脆弱,只是没想到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
哪怕轻轻一碰,就粉身碎骨。
黎景曜撑着衣帽间的门,身体的血液似是已凝固。
为什么?
他已经付出了百分之一千的努力,为什么最后结果还是这样。
短短两分钟,黎景曜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唐夏离开的那天。
窒息,痛意,恨意,一瞬间齐齐涌进胸腔。
她走了,又要走几年?
他抬手扶住胸口,站直了身体,猛然想到一个人,又打给了罗蕙。
铃声响了很久,黎景曜等的像过了数年。
半分钟后,电话终于接通,罗蕙似乎在开会,压着声音小声道:“景曜?”
黎景曜犹如一头困兽,声音低沉痛苦,“妈,夏夏去哪了?”
罗蕙听出了黎景曜的不对劲,走出会议室,声音恢复了正常音量,“今早谢尧突然给夏夏打电话,说有个实验难题,很紧急,让她帮忙看看。”
顿了顿,又道:“她说会给你打电话的。”
黎景曜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这样,我没接到夏夏的电话,我……”
向来心思敏捷的男人,不知如何解释了,不过眼睛里照进了一抹光亮。
罗蕙似是明白了什么,默了默,开口道:“也许她忙,一会儿就打来了。”
“我知道了,妈,您忙去吧。”
“好。”
挂了电话后,罗蕙想给唐夏打个电话,可会议室里有人喊她,她只好一边往里走一边给唐夏发了条微信。
【夏夏,给景曜回个电话!!】
……
黎景曜挂了电话,后背靠在衣柜上,只觉得浑身的力都卸了。
缓了缓两分钟,黎景曜起身,下楼,朝谢尧的公司开去。
此时的唐夏,在谢尧和两名教授的陪同下,正准备进实验区,到了门口,脚步一顿,回头看谢尧。
“师兄,我手机能修好吗?”
她白色卫衣昨天在警局不知道蹭了什么东西,弄上一块污渍,今早用彩漂泡,结果弯腰的时候手机掉水里了。
谢尧摇头,“我让人去给你买新的了,你手机里的东西不是都有备份吗,换一个吧,修的话成本太高,没必要。”
唐夏无所谓,“行吧,那你拿到手机,把我手机卡安上,给黎景曜发条信息,告诉他我在这。”
谢尧睨了她一眼,“就这么放不下?他有什么好的,自已的烂摊子都收拾不好,还连累你。”
唐夏现在是保释期间,是谢尧在警察局有熟人,打了招呼才可以进实验室的。
“师兄!”唐夏瞪他,“我让你发,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谢尧有一种漏风小棉袄的痛心疾首。
唐夏抿笑,转身走进实验区。
……
厚重的金属门关上,谢尧正要返回自已办公室,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谢总,黎总来了,要见夏夏小姐。”
“你告诉他,把身边的臭虫清理干净再来,还有……”
“还有什么,您说。”助理觉得前半句话是不好转达给黎景曜的,就指望后半句开口了。
结果谢尧急转直下,来了一句,“没事。”
唐夏交代的话没说出口,谢尧就挂断了,冷笑一声。
现在知道着急了?
身边不清理干净,唐夏永远都无法安宁。
唐夏一直忙到下午一点半才吃上中午饭,接过谢尧派人送来的手机,趁着吃饭的功夫看了两眼,发现黎景曜打了十几个电话,还有信息。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怎么不接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
给我回电话!
一声比一声急躁,怨念加重,唐夏蹙额,师兄没告诉他?
接着往下翻,他又急转直下,语气一句比一句软。
昨天真不是那意思,你被人诬陷,我很生气,一时没控制好语气。
接我电话,好不好。
宝儿,有空回我电话。
糖宝,好想你。
看到最后一条,唐夏鼻子忽然泛起一股酸涩。
她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一会儿,打通了黎景曜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