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听出了他的声音，安稳了下来，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再次不安开口，“瑶瑶，瑶瑶。”
“放心，我已经打过电话了，许阿姨会照顾好她。”
她这才安静下来。
陶巡轻叹一声，将她放在床上，起身去卫生间，找了一个干净的盆子，放在水龙头下接温水。
等待的时候，他脑海中回荡着王齐丹说过的话，拨打了黎景曜的电话。
“你、”对方似要发火，却极力忍耐着，“你还有什么事？”
要不是担心王齐丹那边有什么意外，他都不会接。
陶巡笑了下，“我故意的，你不是说了吗，我就是个单身狗，羡慕嫉妒恨你这个已婚人士。”
对方沉默了一瞬，好像要挂电话，陶巡赶紧出声，“先别挂，正经事。”
“说！”
“我对王齐丹很凶吗？”
黎景曜一顿，“就这事儿？”
“很正经。”
“黄世仁什么样，你就什么样。”黎景曜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
还顺手将此号码拉黑。
……
陶巡犹不死心，又打了自己的副手吴川的。
已经睡下的吴川接到老板的电话，有些惶恐，“陶总，什么指示？”
“我问你，我平时对待员工很凶吗？”
吴川沉默了两秒，“陶总对员工都和颜悦色，即便做错了事，也不会说太重的话。”
陶巡挑了挑眉梢，他就说嘛，他这么绅士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凶呢？
结果吴川又道：“但是您对王齐丹……”
后面的话没说完，只是一言难尽的笑了笑。
陶巡眉头拧得紧紧的，陷入沉思。
“陶总，还有什么事吗？”吴川的声音将陶巡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才发现，水盆早已经满了，水流顺着盆沿‘哗哗’往外流。
他赶紧关了水龙头，“没事儿了。”
他将手机放回裤兜，将满盆的水倒了半盆，端回卧室，给王齐丹擦脸、擦手。
她皮肤白皙，脸颊吹弹可破，手腕柔软，像没长骨头似的，他都不敢用力，生怕一用力，就弄断了。
一阵“嘤嘤”的声音传到陶巡耳中。
其实这声音不大，只是房间太过安静，就显得异常突出。
陶巡眼瞳微动，低头看去，发现王齐丹不知何时流泪了。
眼泪像珍珠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流。
男人怔了怔，立刻用毛巾帮她擦，可那眼泪就像流不完似的，不断的淌下来。
他捧着她的脸颊，柔声轻哄，“你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呜呜……”回应他的，是更加委屈的抽噎声。
陶巡有些慌，很多年前，和王齐丹没闹僵时，她有什么事会直接跟他说，没跟他闹过脾气。
后来他有过很多女人，但从来都没用过心思，因此他没有哄女人的经验。
“你想怎么样都行，在我身边或者、离开，我都不逼你，你别哭了，好不好？”
王齐丹泪珠挂在眼睫上，颤了颤，最后坠落下来，声音极轻，“陪我睡。”
“你说什么？”陶巡像被电击了一样。
下一秒却是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陶巡：“……”
这一晚上，他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似的，高高提起，又轻飘飘的落下，这女人简直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他看了她许久，帮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目光落到她的衣服上，踌躇了半晌，最终起身，只拿了自己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出来后，看见床上的女孩缩成一团，他的心也似乎跟着蜷缩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悄悄躺在旁边的位置。
可他刚躺在床上，另一侧的娇躯立刻寻过来，抱住他。
陶巡身体立刻僵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