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几秒,随后吴北像被点了炮仗似的,“黎景曜,你个渣男,当时不管什么情况,你都应该坚定不移的救夏夏,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夏夏交给你。
还有你那个妈,要是我妈就不会,她只会往死里宠自已的儿媳。”
“就不劳吴少操心了,我自然不会让人伤害了我妻子。”他一边走进卧室,一边开口,还特意将妻子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果然,电话里吴北呼吸粗重了几分。
黎景曜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嗤了一声,挂断电话,抬头却对上唐夏探寻的目光。
黎景曜心里一慌,“糖宝,如果今天非要选一人的话……”
唐夏抬手捂住他的嘴,眨了眨眼,“我只是想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大的醋劲。”
说完,她放下手,掀被下床,“我好多了,送我回家吧。”
看着她走出房间,黎景曜手指蜷了一下,快步追上去。
路上,唐夏靠在椅子里昏昏欲睡,黎景曜让楚非将空调调高了一些。
到玉景楼下,她都没醒,黎景曜抱她上的楼。
将她送回她自已的家,放到床上时也只是嘟哝了一声,便翻个身继续睡了。
黎景曜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坐在床边看着她温静的睡颜。
良久之后,男人轻轻叹了口气,走出房间。
晚上,黎家老宅。
黎老看着对面的黎母,一脸沉色,“这回知道你这儿子的狼子野心了?”
黎母垂着脑袋,一副深受打击的落魄样,“我、我知道了,我也没想到这个黎荣连我都绑。”
“哼,我早就说过,他心术不正,难成大器。”黎父恨铁不成钢,“可你呢,一次次帮他,你是在帮他吗,你在害他,这些天是不是你在帮他东躲西。藏?”
“没有,这个真没有,昨天他才给我打电话……”
“打电话干什么?帮他绑架夏夏?”
“我……”黎母目光躲闪,自知理亏,遂转移话题道:“黎荣是不对,那黎景曜呢,他亲手把我这亲妈送进去,他又好到哪里去?
还有,我在警局呆了近十个小时,你们谁又管过我。”
黎父和黎景曜都不管她,无奈之下给黎辰泽打电话。
黎辰泽从手术台下来,着急忙慌的赶到警局,听说了来龙去脉,一气之下也走了。
但她一口咬定自已不知情,她找唐夏出来,只是想缓和与儿子的关系,是黎荣跟踪了她。
因为她自已也算受害者之一,这一点倒是更容易取信。
再加上她的私人律师从中斡旋,警方拿不到她的罪证,便只能放人。
现在黎母满肚子怨气。
“你还好意思说,你绑架他妻子,还咒他的妻子去死,你让他怎么能对你没有怨气。”
“谁让他伤害自已了,我一时情急,才说让唐夏去死。”
黎父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他为什么伤害自已?不负如来不负卿,他宁可牺牲自已,也要保全你们俩人。”
黎母双臂环胸,冷嗤一声,“世间哪有两全法?后来呢,唐夏不跳江,他不还是要做出选择?
可是他犹豫了,在亲妈和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面前犹豫,我为自已争取生机,有什么可耻的?”
黎父一双苍眸闪过震惊,随后客厅传出“哈哈”大笑,“好、好啊,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离婚吧。”
“你说什么?”黎母猛的起身,坐到黎父身边。
黎父像避瘟疫一样,站了起来,后退两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我早警告过你,不要再掺和黎荣的事,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如此没有下线,还毫不知悔改。”
黎母抓住黎父的手,“不要,咱们几十年的夫妻,怎么能说离就离呢。”
黎父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这个与自已过了大半辈子,年轻时深爱过的女人,“你可知,于我来说,你也是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黎母呆了呆,两眼流下眼泪,“不,我们是夫妻啊。”
“那夏夏和景曜就不是夫妻?”
黎母垂下手去,可仍然不服,“我们共同生活大半辈子了,共同孕育三个孩子……”
“那又有什么区别?别说他们已经结婚,就算没结婚,一面是亲生母亲,一面是自已爱的女孩,你觉得他如何抉择?
夏夏为了不让景曜为难,自已跳了江,你呢,又为自已儿子做过什么?”
黎父声音透着疲惫,“离婚吧,反正你喜欢帝江别苑,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去那住吧,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每月会给你一万生活费。
管家,连夜送她走。”
老管家恭敬上前,“是,老爷。”
“不要啊,长林。”黎母拽住黎父的衣摆,“那年你在部队负伤,我连夜赶过去,衣不解带的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