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下意识想挣扎,可身体顿了顿,推出去的手改成轻扶在男人胸前。
如果说在餐厅的吻,是惩罚性的,唐夏只有被迫承受的份,感觉不明显,而此时黎景曜才觉察到,她的吻,极淡。
她没有推开他,可也没有热情,甚至还比不上前段时间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小确幸。
黎景曜的长眸漆黑,他知道,他再次伤了她。
本来已经缓和的关系,因为他的愚蠢再次降到冰点。
夏夏说的对,他不该不信她,三年前和三年后,他都错了,错的彻底。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疯狂的想要得到她的回应,那种依赖的、热情的、契合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小区的路灯都降了暗度,黎景曜才放开她。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红肿的唇,声音暗哑,“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嗯?”唐夏目光迷茫。
男人笑了一下,“我叫黎景曜,曾经混蛋,伤害过最珍视的人,现在我要再次追求她,但是……”
黎景曜话锋一转,“我要约法三章,第一,不许说不爱我。”
“第二,把你脑子里那个危险的想法抹掉,否则,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见她疑惑的眼神看过来,他主动解释,声音温柔且残忍,“别问我怎么下手为强,我保证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让你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在唐夏逐渐瞪大的目光下,男人说出了第三条,“一周约会三次,每天煲电话粥,至少半小时以上。”
唐夏终于有了说话机会,咬牙道:“黎景曜,你以上三点,我给你总结为十二字——蛮不讲理,独断专裁,浪费时间。”
“总结的精辟。”黎景曜亲了下她的唇,笑的越发温柔,“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宝贝儿,当初是你睡了我,你觉得我黎景曜是那么好睡的?既然开了头,就得有始有终,睡一辈子。”
“黎景曜!”唐夏气愤的眼里冒火星子,“当初是你爸说给你服了药,需要刺激运动才能激发药效,我才、不得已。”
男人头埋在她颈窝里,像变态一样深吸着她身上的馨香,语气满不在乎,“我不管什么原因,睡了就是睡了,不要找借口。”
“你……”
可是男人抱着她的手臂一紧,再次重重吻下来,将她未尽的话也悉数封缄。
唐夏是落荒而逃下车的,黎景曜看着她仓皇的背影,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洪水猛兽在追她。
随即他苦笑一声,在她心里,大概自已比洪水猛兽还可怕吧。
今天,他将一个不一样的自已呈现在她面前,有些吓到了她。
不过也好,如果真有一天必须要动用非正常手段,就算给她打.打预防针吧。
他承认,他想她想的病态了。
……
黎家老宅。
尽管夜已深,黎父的书房仍旧亮着灯,他戴着老花镜,慢慢翻着一本相册。
一对双胞胎,那时的黎景曜和黎辰泽还是很像的。
从襁褓时开始,穿着尿不湿的,到背带裤的,两个小男孩像个小正太似的,又帅又酷。
后来上了学,穿校服照的,这时兄弟的模样已经不太一样了,但俩人勾肩搭背,关系仍然很好。
然而,后面就没了,厚厚的一本相册,照片装了还没一半,后面全是空的。
可黎老没有跳过,仍然一页一页的慢慢翻,看着那一张张空白的页面,眼中划过浓浓的沉痛。
到最后几页时,有几张兄弟俩的单人照,二人再无合影。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单独放着一张少年的照片。
他眉眼间没有一点同龄人的阳光,整个人冰冷而阴郁。
正是黎景曜。
站在一旁的老管家轻叹一声,“这是三少爷当兵前,您偷拍的?”
黎老长叹道:“是啊,那时他虽然被老太太养在身边,但被他母亲折磨的早已性情大变,性格偏执,暴躁。”
“都说辰泽性格偏激,不太像正常孩子,但只有咱们知道,他的偏激都浮于表面,是故意的,只是想报复他母亲,可景曜那时已然有了抑郁症的前兆,所以我想让他去部队锻炼锻炼性子。”
老管家欣慰的点点头,“您的决定是对的,三少爷从部队回来后,性子果然沉敛了,尤其是三少夫人嫁进来后,更多了几分温和。”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黎老苍老的眼中染着忧色,“我听说,最近景曜将锦林别墅的一个房间的窗户都封死了?”
老管家微微一怔,随后满眼惊悸,“您是说,三少爷他……”
黎老长叹一声,“但愿是我想多了,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发生。”
“不会的,三少爷那么爱三少夫人,不会伤害三少夫人的。”
“希望吧。”黎老看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