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正式穿搭,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像是刚从某个酒局回来,在走廊冷色的灯光下,平时温润的他显得五官那般凌厉。
王齐丹心头一颤,垂着眼睛道:“我知道,既然恨,为什么不离我远点?”
还搬到对面,找虐么?
“离远点?”陶巡笑容邪狞,指尖轻触着她的脸,从眉头,到鼻尖,最后落在那微微颤抖的唇瓣上,“不,你错了,报复一个人不是让她远离,而是日日提醒她曾经做过的错事,内心受到煎熬。
看着她像一只被困的仓鼠一样,四处乱窜,却逃不出我给她设的那狭小的空间,不是更过瘾吗?”
王齐丹瞪大了眼睛,像第一次认识陶巡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半晌,她咽了咽口水,哑声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放过我吧,只要你肯放手,我会带着瑶瑶离开帝都,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行不行?”
“不行,做错事就要赎罪。”陶巡捏住她的下巴,声音透着戾气,“王齐丹,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你就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偿还你的罪孽吧。”
他说完,一把甩开她,转身回了自已家。
王齐丹虚脱一般蹲坐在地上,盯着反着幽幽冷光的地板,咬住唇。
其实陶巡的话虽不好听,但却是事实,谁做错了事不需要赎罪?凭什么她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高枕无忧的去过自已的生活?
这世间没这个道理。
……
第二天一早,王齐丹带着早餐去医院。
护工去洗漱了,房间还有一间病床,但那个病人昨天就出院了,此时只有她们祖孙两个人。
外婆正半靠着床头坐着,她手术很成功,恢复的也不错。
王齐丹将病床的小桌板支开,外婆扶着床拦慢慢坐起来,“丹丹啊,这几天多亏了你,累了吧。”
王齐丹露出两个酒窝,“不累,只要外婆能康复就好。”
“那你也有自已的事情要忙,不能整天都陪着我这个老太婆。”
外婆如此关心她,王齐丹感动不已,“没关系,医生说您恢复的不错,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家里有阿姨,实在不行,我加点钱,让许阿姨照应一下,我就可以分出精力做别的事了。”
“那也是不方便的。”外婆苍老的眼睛微转,“我看,还让你舅舅一家回来吧,你舅舅可以照顾我,也不用拖累你了。”
姚向东于半年前就出狱了,但被陶巡赶出了帝都。
见王齐丹脸色敛了下来,外婆忙道:“我知道,当初你舅舅拿了你的三百万,是他不对,但他不是故意的,他们只想用来周转一下资金,谁想到赔了。”
王齐丹皱眉,“我舅舅是这么跟你说的?”
外婆没听出话里的讥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就是两个钱吗,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跟你舅舅计较呢。”
王齐丹看着这位古稀老人,震惊的张大嘴巴。
小时候外婆很喜欢她,每次回老家,都‘宝贝外孙女长,外孙女短’。
但父母出事后,外婆只来看了一眼,对于她的窘境,以及舅舅一家带给她的隐形伤害,外婆不是没发现,但也没说什么。
她只以为外婆年龄大了,对于这些事力不从心。
原来在她心里是这样想的,是自已计较太多了?
一时间,王齐丹觉得心寒。
她张了张嘴,半晌都没说出话来,也就在此时,一道男人凌厉的声音传来,“就两个钱?说的挺轻松啊。”
祖孙二人怔愣转身,王齐丹紧张开口,“你来干什么?”
陶巡笑容温俊,昨晚邪狞如恶魔一般的男人又恢复成了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外婆在这住院,我当然是来探病的。”
说着,他将手里拎的几盒补品放在床头的置物柜上,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床上的老人。
老太太对上他冷凝的目光,立刻移开视线,不敢与之直视,“是陶先生啊,谢谢你那么忙还抽空还看我。”
她不知道陶巡和王齐丹之间的事儿,只当他是普通的邻居,最多好像有那么一点喜欢王齐丹,但她对这个年轻人不太感冒,因为她有些怕他。
别看他整天笑容温雅,但那股藏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威压,让她每次见面都无法忽视。
陶巡勾唇,“听外婆的意思,您不差钱,那我就不明白了,当初您女儿,也就是丹丹的妈妈躺在医院,急需救命钱时,怎么没见您出一分呢。
还有,我刚刚查了一下医院账户,这次的手术费,也是丹丹掏的吧。”
“我、”老太太目光闪躲,“当初我不知道我女儿需要钱,至于这次手术费,我不会用那什么、电子支付。”
“不会就用现金,医院并没规定不允许用现金。”
“这不是怕不安全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