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她垂在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语气温软,“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唐夏有些懵,当年他们脸上都涂着油彩,确实看不清真实容颜。
几年前在他书房第一次看到这副画时,那双眼睛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却从未往自已身上想过。
她不确信的看着男人,“所以,你心里的白月光、是我?”
黎景曜趁她懵懂之际,将她抱进怀里,“当然。”
唐夏脑子是迷糊,但还没糊到被人占了便宜都没察觉,手指撑着他的额头推开。
男人平缓着郁气,声音却越发的温柔,“夏夏,你是我唯一,我从未有过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吗?”
这个消息太猝不及防,唐夏脑子到现在还没转过来。
听到她的话,慢半拍的摇头。
“夏夏……”
“黎景曜。”唐夏看着他,声音温淡,“就算是这样,可有些事,我们不能当作没发生。”
“你是指?”黎景曜似想到了什么,“是不是阮灵?我和她什么都没有,这一点之前就和你解释过,你相信我,还有、还有你被网暴,我在网上发的那具有争议的话?”
唐夏微一点头,是这个,也不全是。
“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第二件事。”黎景曜起身,走到床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你看看这个,还记得这是在什么地方吗?”
唐夏接过来,眉心拧起,“这背景应该是吴阳山,六年前,一批孩子被藏到这里,准备与G交接,我带人营救,你怎么会有这个,谁拍的?”
“不知道,就在我要召开记者会揭露阮灵的那天晚上,我收到这个加急快递,看看背面。”
唐夏翻过来,照片背面,笔锋有力的写着:给阮灵留一线生机。
没有明显的威胁,但威胁尽在不言中,若不给她留,她唐夏就有危险。
唐夏清透的眼眸冷沉如霜,“所以会场爆炸案,是为了给阮灵报仇?”
黎景曜坐下来,手从她的后背穿过去,搂住她纤细的腰身,“或许,不是为阮灵报仇,他(她)只是单纯的跟你有仇,不然,阮灵记者会上,我让秃头和郑茗揭发她,并没有掩藏,对方却没有动静,由此可见,他不是为了保护阮灵,那次让我给阮灵留生机,也不过是阮灵还有利用价值。”
唐夏赞同的点点头,之前阮灵为了陷害她,不惜从天台摔下去,当时她就觉得不符合阮灵的行事作风,可见那时,此人就开始利用阮灵了。
她眸色沉重,陷入了思考,没注意到男人放在腰上越来越不安分的手,“难道是G的人?也不对,如果是他们,会不遗余力的利用我挖出青成员,然后全部铲除,不会只想炸死我一个人。”
“所以。”黎景曜道:“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目标?”
这也是他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原因。
昨天的炸弹案,倒是锁定一个目标人物,是会场的一个主管,但昨天晚上找到他时,就心脏病突发而亡,线索断了。
他想看看,能不能在唐夏这里找到突破口。
唐夏沉吟片刻,摇头,“除了G,我还真想不起来得罪过旁人。”
她睨了他一眼,“当然,还有你那些烂桃花。”
“好好。”男人立刻打断她的思绪,“想不起来不要想了,这件事我会查下去。”
顿了顿,他掰过唐夏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已,“夏夏,我们重新来过!”
男人的眼眸直直的凝着她,充满了希冀。
唐夏在他如墨的眸中看到了自已,她看到自已身上防御的盔甲在一点点碎裂。
可是,她真的可以当作曾经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那一千个痛彻心扉的日夜,可以一笔勾消吗?
他们还能回到从前,抵消彼此的隔膜吗?
矛盾的心态下,让她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也没有办法去接受。
一阵电话铃音响起,唐夏似逃避般赶紧接起来。
“夏夏。”是王齐丹焦慌的声音,“不好了,陶巡发现瑶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