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总,咱们去哪?医院,还是回家?”司机一再降低自已的存在感,但此时也不得不问。
黎景曜看了看唐夏,三年来日思夜想的女孩就在怀里,湛湛娆姿,媚态横生,所有的克制和隐忍,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喉结滚了滚,哑声开口,“前面路口左转,去花溪公寓。”
去他玛的放手,他这辈子都放不了手。
司机应了一声,黎景曜抱着唐夏,低哑的声音哄慰道:“宝贝儿,我知道你难受,再忍一忍,很快。”
唐夏却咬着唇摇头,“去、医、院。”
她声音含糊,像是呓语,黎景曜没听清,只以为她在说难受,更加温柔的哄着。
黎景曜吩咐去花溪公寓,一来那里对他和唐夏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二来距离近,车很快停在花溪楼下。
唐夏被抱下车时,抓住了车门。
黎景曜看着女孩儿紧咬唇瓣,朝他摇头的抗拒表情,眸光幽深,这才大概猜到刚刚她含糊不清的说了什么。
他心头倏然一缩,即便这种时候,她依然不肯让他靠近?
男人痛惜,悔恨。
此时才隐隐明白,三年前对她的伤害,比想象中更加深入骨髓。
福伯说的没错,有些人,错过便是一生。
可机会送到他面前,他就不会放弃。
他低头,一边亲吻着她的红唇,一边掰开她抓着车门的手,哑声道:“可是、宝贝儿,你现在需要我。”
唐夏所剩不多的力气,被黎景曜轻松掰开。
男人抱着她走进公寓,连灯都没开,踢了鞋,就快步往卧室走,因此没人看到手臂上的血已经染透了衣服,有一滴,滴落下来。
进了卧室,将她放到床上,褪去她的羽绒服,刚要去脱衬衫,唐夏却一个翻身,从床的另一侧翻滚下去。
踉跄了几下,差点跌倒。
黎景曜几步跨过去,想去扶她,却被唐夏一个猛劲推开,“走开,不要碰我。”
刚才在楼下,冷风吹的她恢复了几分神智,说话也清晰了几分。
唐夏跌跌撞撞的走进浴室,反手关上门,隔断了男人无奈又心疼的视线。
她抓起花洒,打开水,‘哗’一声,冷水冲在身上,打的唐夏一个激灵。
黎景曜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水声,知道她在冲冷水。
他用力拍门,“冲冷水会生病的。”
“你身上有伤,不能沾水。”
“宝贝儿,快开门。”
唐夏靠在墙上,眼睛闭着,表情痛苦,“生病如何,有伤又如何,黎景曜我们已经结束了,就算现在,我也不会让你碰我。”
黎景曜正要踹门的动作一顿,声音哑痛到极致。
“我知道你恨我。”
唐夏摇头,“不,我不恨你,可也不爱你了。”
“你打破了我对爱的一切幻想。”
“你说过会许我三生三世,可你却轻而易举的提了分手。”
“我受伤了,在吴北家看到你,我多希望你能抱抱我,哪怕在你眼底看到一丝怜惜也好。”
“那天夜里给你打电话,其实是想告诉你真相,我鼓足了勇气,可你却让我离开,你说你再也不想看到我。”
“我想象中的爱,不是这样的,黎景曜,不是这样的。”
唐夏沿着湿滑的墙壁,坐在地上,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轻的像是低语一般,又有水声,黎景曜只能贴在门上才勉强听见。
呢喃一般的倾吐,似一把把利剑,每一句都刺痛了他的心脏,密密麻麻的疼,缠绕着他。
他声音哽咽,“我知道,我错了,这三年,我一直都在忏悔,夏夏你……”
“啪”一声,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阵响动,黎景曜脸色一变,不再犹豫,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
按开灯,浴室里,淋浴喷头掉在了地上,水在地上不断蔓延,冲刷着倒在地上的几瓶洗浴用品。
而唐夏坐在它们中间,靠着墙角,渗血的手臂抱着双膝,肩膀轻颤,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黎景曜心头一窒,痛如刀绞,踩着满地的水流走过去,双臂环住她,温柔的亲着她被打湿的头发,脸颊,还有耳朵。
每亲一下,都说一句。
“对不起。”
“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会补偿。”
“我会用余生补偿。”
唐夏一直在隐忍,可是她引以为傲的耐力在黎景曜靠近后,一触即溃。
她抑制不住的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黎景曜顺势吻上她的眉眼,沿着鼻子,一路吻到红艳的唇瓣。
唐夏只抗拒了一下,就沉沦在男人的温柔之中。
黎景曜抱起她,一边亲吻着一边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