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曜怔住,许多事儿纷涌而来。
当初唐夏为什么知道棋谱在樊家?
为什么她能那么轻易的找过去?
为什么樊老独独对唐夏特别?
原来是这样!
可是短暂的震惊后,黎景曜皱起眉,父亲说夏夏是樊家人,他觉得没那么简单。
骆亦凝说那条项链差点害死夏夏,还说她之所以戴着项链,是因为想让他了解她,姜蔷薇也说,夏夏出现在过枪斗现场。
黎景曜心里越发的乱,许多事儿似乎即将串联到一根绳上,可他要去细细回味时,那条绳“啪”一声又断了。
被串连起来的东西摔的四分五裂,又变得纷乱如麻。
他起身,快步往外走。
黎父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钓鱼。
黎景曜的车就停在前院,他上车,刚要启动车子,门就被拉开。
“砰!”
一拳砸在他脸上。
黎景曜被打的头歪在副驾驶上,抹了下唇角的血,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黎辰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啊!”黎辰泽将他拖出来,第二拳也呼啸而来。
黎景曜并未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
“哎呀,你们别打了。”
黎母从房子里出来,惶然的看着兄弟二人,“辰泽,你怎么回来就打架,为了个女人,至于吗?对了景曜,你快找找天磊吧,我都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
“走开!”
黎景曜和黎辰泽齐声怒吼。
“你们!”这几天黎母一直给黎景曜打电话,想让他找找黎天磊,可黎景曜不接。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结果兄弟俩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也不敢多说,只能气恨的咬牙离开。
黎景曜看向黎辰泽,“我们的事儿回头再说,我去找夏夏。”
黎辰泽抓住要上车的黎景曜。
后者皱眉,却见黎辰泽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看看这个。”
黎景曜眼神微敛,照片还带着血,但他的目光只注意到了照片里的女孩,目光一顿。
照片是森林背景,只拍到了女孩的侧脸,脸上还涂了油彩,但也能看出她表情冰冷而麻木。
单凭一双眼睛,别人或许看不出,他却能一眼认出来,就是她,当年那个与他生死与共的女孩,也是他的妻子。
“这是从哪弄的?”黎景曜哑声问。
“在一名伤患身上。”黎辰泽道:“三天前,我接诊了一个脑部受伤的患者,手术前他托我将照片交给他的同伴,还让我转告,‘帝都,唐’,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黎景曜脸色一变,“你接诊的是什么人?”
黎辰泽道:“冯柘,东国人,表面是青龙军将官,但送他来的同伴是一个非法组织的成员。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猜测到这个非法组织一直在追杀夏夏。”
而黎辰泽不知道的是,桐山之战后,冯柘意识到不妙,阻拦了黎景曜的手下后,没返回围杀现场,自已躲进了深山。
利用自已的渠道,偷渡到国外。
屹王的人得到消息追杀过去,他身受重伤,还是被逃了。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联络到G的人,等G的人赶到时,已经昏迷不醒,进了手术室,才短暂的清醒过一会儿。
黎景曜脸色一变再变,半晌才找到自已的声音,“那个人、我是说冯柘,死了吗?”
黎辰泽点头,“伤的太重,手术中脑出血而亡。”
那是黎辰泽从医以来,做的唯一一次失败的手术。
黎景曜轻吁口气,“谢了。”
黎辰泽冷笑,“轮不到你来谢我,我说过,你若负她,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抢走。”
黎景曜呼吸一沉,什么都没说,上车离开。
黎辰泽看着迈巴赫惶急的开出老宅,唇角勾起一抹冷嗤。
……
黎景曜开车前往宁城。
天气阴沉,一场暴雨即将到来,直升机不能起飞,只能开车。
路上他一直给唐夏打电话,却一直关机。
所有的事儿都摆在眼前,能用绳子串起来了,可绳子上还有许多结,妨碍他去串连到一起。
他必须结开这些结。
路上下了大雨,到宁城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除了在半路加过一次油,他没停过车,一路前往樊家。
……
樊家,樊老房间。
屹王端起粥碗,“爷爷,您别这样,夏夏就是担心您,怕您见了烦心,才不敢回来。”
樊老接过碗,摆了摆手,“赖我,我要是坚强点,别有风吹草洞就病倒,她也不用远走他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