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追悼会的人,大多是普通老百姓,自然不认识黎景曜这些人。
但奈不住这些人气场太过强大,尤其是为首的黎景曜。
他们不禁主动让开一条路。
黎景曜目光在唐夏身上淡淡扫过,走上前来。
唐夏做梦也没想到黎景曜会来,震惊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看到陶巡的讶然。
所以,都忘了上前递香,还是骆亦凝推了推她,才反应过来。
黎景曜上完香,秋阳上前。
走到王齐丹面前,看着她消瘦了一圈的小脸,秋阳眼底隐着沉重。
他想说点什么,可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节哀珍重。”
陶巡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他一身深色西装,步伐稳重。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鞠躬,而是提了一下西装裤,长身跪了下来。
众人张了张嘴,这是什么情况?
普通亲朋只要鞠躬就可以,下跪是儿女的礼,重孝才跪!
王齐丹是独生女,所以这位是?
现场人的目光不禁好奇的转向王齐丹。
王齐丹开始没注意到陶巡的到来,他走进来时,才抬起头看到这个男人。
因为他的举动呆了呆,都忘了出声阻止。
陶巡行完礼,走到王齐丹跟前。
四目相对,陶巡的目光柔软,与那日在医院看到的冷漠男人判若两人。
王齐丹心头“怦”的一跳,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母亲的过世,冲淡了很多伤感,之前难以承受的、放不下的,现在一切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她抿了一下唇,“其实、你没必要行这么重的礼。”
看到她眼中的光亮,由燃起到转瞬熄灭,陶巡喉结滚动,目光幽邃。
他去梁毅峥的公司谈合作,无意中听梁毅峥接电话,听说骆亦凝有个朋友的母亲过世。
他随口问了一句,这不是什么秘密,梁毅峥也没瞒着。
当他得知是王齐丹的母亲过世时,他心中像打翻了调味瓶。
那一刻他在想,她算计他,应该是迫不得已吧,他当时的反应是不是过激了?
还有那天在医院,她去找他,他却故意气她,是不是过分了?
可向来骄傲的他,又忍不住的想,她有困难,完全可以告诉他啊,为何非折腾出这么多事儿?
不过今天这样的场合,不允许他多说多问,只淡声道:“应该的,阿姨在世时对我极好,拿我当亲儿子,这样的礼,不为过。”
王齐丹不再说什么,鞠躬道:“谢谢。”
陶巡微一颔首,走到一边。
葬礼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
出殡时,遗像、骨灰都需要至亲之人捧着,唐夏想帮忙抱遗像,陶巡就先一步上前,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骨灰盒。
王齐丹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抱起遗像。
王齐丹的父母要合葬,下葬完毕,所有人都离开了墓园后,多日来一直安安静静的王齐丹,肩膀才颤抖起来。
唐夏和骆亦凝没有上前劝慰,默默守在一旁。
人的情绪是需要发泄的,不能一直憋着。
下午五点多,三人走出墓园,没想到陶巡和黎景曜还在,没看到秋阳,两人应该是特意留下来的。
骆亦凝抱着肩膀,无奈长叹,“你们两个,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不需要!”
“不用了。”
唐夏和王齐丹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骆亦凝明艳的眉毛微挑,扫了眼站在车旁的两个男人,“那就走吧。”
黎景曜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唐夏,黑眸冷寂。
唐夏却像没看见他一样,走到自已的车旁,坐进驾驶位。
这几天为了方便帮王齐丹妈妈筹备葬礼,把秦鼎的车开来了。
王齐丹倒是看了眼陶巡,可那眼神平静的,像扫了眼不认识的陌生人,一如那日在医院,陶巡看她的目光一样。
她承认,陶巡今天的所做所为,再次撩动了她的心弦。
可现在的她,不敢再妄想了。
骆亦凝的车停在殡仪馆附近,因此三个女孩上了同一辆车。
车子呼啸而去,只留下脸色铁青的两个男人,尤其是黎景曜,他是闲的慌才为了多看她一眼,一直等到现在。
……
骆亦凝半路接了个电话,公司有份文件急需她过目,唐夏便将她送到公司,至于车,骆亦凝自会派保镖开回来。
而唐夏带着王齐丹回了花溪公寓。
自从和黎景曜分手后,唐夏考虑过搬出那里,免得触景生情,可王齐丹妈妈过世,她这几天忙的也没顾上。
晚上,王齐丹席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