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丹愣了愣,犹豫了一秒,还是开口道:“我找、陶巡。”
“陶总啊。”女人声音娇滴滴的,“他在洗澡,有什么事,我帮你转告他。”
“不用了。”王齐丹慌忙挂断电话,捂着胸口,似乎要按捺住不断加速的心跳。
她想找陶巡借钱,鼓足的勇气,瞬间就泄了。
她实在没有办法向他的女人开口。
王齐丹缓缓坐在床上,神思恍惚。
那晚,就在这个床上,男人将她压在身下,忘我的吻她。
好像就发生在昨日。
还有在医院,他为她上药,那小心,珍视的样子,让她生出一种,在他心里自已是不一样的错觉。
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妄念。
……
帝都某五星酒店套房。
陶巡洗完澡围着一条浴袍走出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女人,顿时皱起眉,“你怎么还没走?”
女人叫简薇,是他的一个合作商,简家不在帝都,在青城。
两家一直有合作往来。
今天两家带了各自的团队,正式签合同,但服务员倒酒时,不小心撒到他身上,他上来换衣服。
简薇说她有东西落在房间,她的房间就在隔壁,路过他的客房时,简薇说口渴,自已房间没有水,可不可以去他那拿瓶水。
他让她自已去冰箱拿水,他去洗澡了,没想到这么久还没走。
简薇五官精致妖娆,看着陶巡,笑容娇柔,“是这样的,陶总,合同里有个细节我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下陶总。”
“你等等,我去换件衣服。”
简薇大方点头,“好的,我等您。”
陶巡转身去拿手机,结果发现,原本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此刻在茶几上。
男人双眸微眯,修长的手指抬起女人的下巴,“看不懂?”
简薇微微怔愣了一下,绝美的脸上随即染上红晕,娇羞点头,“嗯。”
陶巡用力一甩,声音凌厉,毫不留情,“那就换个看得懂的来。”
简薇倒在沙发上,脸色一白,“对不起,陶总,我……”
“在我下楼之前,简小姐还是看不懂,合同作废,现在……”男人冷然开口,“滚出去!”
男人语气冷戾,狭长的狐狸眼中是幽深难测的寒芒。
简薇惶恐又心惊,都说陶巡温文尔雅,对谁都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看来,这传闻和现实简直一天一地。
她再不敢停留,拿起合同,起身跑出去,脚步慌乱,背影狼狈。
虽然从实力上来说,两家不相上下,但帝都是陶巡的地盘,又有黎家扶持,得罪他,对简家没好处。
陶巡拿起手机,避开女人碰过的沙发,坐下来,翻看手机。
像简薇那样的人,不缺钱,不可能动他的账户,所以他只查了微信和通话记录,都没有异常。
陶巡把手机一丢,起身去换衣服,他没当回事,以为自已想多了。
……
王齐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大脑像走马灯似的,闪过许多镜头。
爸爸和陶巡的父亲大学时期是兄弟,拜把子的那种,那年冬天,爸爸带她去陶家做客。
抱着篮球的陶巡从楼上下来,陶爸爸看见儿子就皱眉,“来客人了还往外跑,还不带你杉杉妹妹转转。”
那时,爸爸妈妈喜欢叫她杉杉。
十八.九岁的大男孩蹙了下额,不大情愿,但瞥了她一眼,也没拒绝,朝他伸出手,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笑意。
那个冬天很冷,可她觉得,那是最暖的一冬。
陶家门户高,那天之后,她以为和陶巡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没想到,她们学校和帝大的一次“帮扶”活动,再次见到了他。
帮扶,是指成绩上的帮扶,学校为学习成绩差的学生请的大学生家教。
其实那时她的成绩还可以,就是有点偏科,数学成绩差。
很自然的,她也成为需要帮扶的学生之一。
她既忐忑,又激动。
一方面,听爸爸说他很优秀,而自已初中数学都学不好,他会不会看不起自已。
另一方面,她好希望他抽签抽中的是自已。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她的愿望得以实现。
那么多签中,他偏生抽中了她。
从此以后,她每天放学都可以见到他,有时在她家,有时在环境清幽的咖啡厅。
那段时间,是她最开心的。
他及其有耐心,教学方法也很有一套,一个生涩难懂的知识点,听老师讲就像听天文数字,到他这,几句话就理解了。
后来她数学成绩提上来了,却在月考中故意答错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