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忆彤刚出花溪公寓,就被一辆面包车拦住,下来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将她拖上车。
嘴很快被堵信,微弱的嚎叫,也被淹没在惶惶夜色之中。
……
尊士,一楼迪厅。
光怪陆离的灯光和各种重金属的音乐,将人的肾上腺激素完全激发了出来,男男女女尽情狂欢。
可在这样纸醉金迷的喧嚣中,只有一道身影显得异常孤独。
吧台前,黎辰泽端起酒杯,烈性鸡尾酒被他一饮而尽。
辛辣从舌尖蔓延到喉咙,一下子又窜到心脏。
他苦笑一声,何忆彤打破了他对一一所有的美好幻想,觉得自已对这世间再也没有留恋了。
如今的他,像一具行尸走肉。
黎家老宅。
黎父走进房间,看着坐在沙发上走神的黎母,皱眉问:“怎么了?不舒服?”
黎母摇了摇头,“只是想不通。”
黎父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什么事想不通?”
黎母目光敏锐的盯着黎父,“老爷,您让我撒谎,假意不知道何忆彤是假一一,您是不是知道真正的一一是谁?而且、这个人是永远不能被辰泽认出的。”
黎父一直帮黎辰泽找那个女孩,如今突然不找了,还将错就错,让黎辰泽死心,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黎母盯着黎父,试探道:“她是……”
黎父饱经沧桑的双眸猛的看过来。
不得不说,他这位结发妻子任性了大半辈子,脑子还是很聪明的。
他面色一沉,表情冷肃,“这件事你不要多问,全当不知道,趁辰泽在家,给他多介绍一些女孩。”
黎母撇撇嘴,“我介绍他就听吗?辰泽和景曜,一个比一个有主意。”
不像她的大儿子听话。
想到黎荣,黎母眸光微黯。
黎父看了她一眼,淡声道:“你的眼光,他们兄弟俩自然不能苟同,介绍谁,我来定,到时候你尽管牵线搭桥就行。”
被自已生活半辈子的人贬得一文不值,黎母心有不甘,但对上黎父威严的表情,只得应声,“我知道了。”
“早点休息吧。”黎父起身,准备回自已的房间,十几年前夫妻二人就分房睡了。
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又回头看向黎母,“如果不想这个家天崩地裂,不想失去你现在安逸的生活,你最好把这件事彻底忘记!”
开始他也抱怨过,老天怎么跟黎家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
谁是一一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她?
可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她是一一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那丫头像宝藏一样,令人着迷。
当初去唐家,他第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小姑娘。
那时,老大黎荣不成器,老二厌世不归,老三晕迷不醒,黎家离覆灭咫尺之距。
当时他看到唐夏,就觉得,娶了她,黎家未来一定光耀辉煌。
只是,谁也没料到辰泽念念不忘的女孩也是她。
万般无奈,他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何忆彤就是一一。
这样,辰泽会痛苦,甚至会失去生活的方向,但他相信,一切都是暂时的。
黎母怔了怔,她在黎父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沉声开口,“我知道了。”
“还有。”黎父道:“如果你不喜欢夏夏,就井水不犯河水,今后我再听到你针对她,别怪我不客气。”
黎父征战商场半生,气场强大,黎母心生怯意,不敢顶撞,“我知道,这次毕竟也是她救了我。”
这话有点不情愿,又不可否认这个事实。
黎父大步朝外走,关门之际,他回头看着几米外的黎母,“你的任性,几乎毁了景曜和辰泽,那我现在告诉你,如果你这两个儿子毁了,那些人不会再对你恭维有加,不再将你奉为上宾,你阔太太的身份将不复存在。”
说完,门被不轻不重的关上。
黎母脸色青白,但黎父的话却一直回荡在脑海。
一方面,她不服气,两个儿子天生反骨,跟她有什么关系?
另一方面,又在反思,自已真的做错了吗?
……
何忆彤离开后,黎景曜也换上了衣服下楼,开车离开。
四十分钟后,某私人疗养院。
顶着一头地中海发型的院长亲自出来接黎景曜。
看着车门打开,立刻上前,“黎总。”
黎景曜淡淡‘嗯’了声,嗓音如夜色一般低冽,“都安排好了?”
“黎总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
“去看看。”
“是。”院长在前面引路,“黎总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