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闭了闭眼,双膝刚要弯下,就听何忆彤嘲讽的声音又传来,“要跪就跪远点,躲在廊檐下太没有诚意。”
“希望你说话算话。”
“当然。”
唐夏深吸口气,退到风雨之中,对着别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回帝都时已经十七岁,有了独立的意识,对母亲这个词比较陌生。
可这几年,罗蕙对她的关怀与呵护,让她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
她已经眼睁睁的看着养父离开,不想再看到母亲也撒手而去。
见她连跪着腰肝都挺得笔直,何忆彤心中更加郁气难消。
“砰”一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雨晦暝。
周姨看着何忆彤哼着小曲上楼的背影,暗暗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
傲慢无礼,趾高气昂,千金小姐的修养一点没学到,臭毛病一身。
可气的是,二少爷就是认不清。
雨越下越急,别墅外的地面上很快积起了一层水。
打在唐夏身上,更像一把把冰箭,又冷又利。
周姨打着伞出来,遮到她头顶,“三少奶奶,您起来吧,那女人明显是为难您。”
唐夏缓缓抬头,一双清亮的杏眸被雨雾模糊,她轻声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周姨,雨太大了,您回去吧。”
周姨轻叹,“你妈妈有你这样的女儿,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伞您拿着吧。”
“不了,风太大,伞打不住的。”
周姨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走回别墅。
……
卧室,何忆彤站在落地窗前,望了一眼外面,再回头看看沉睡的黎辰泽,只觉得没有一天比今日更加令人心情愉悦。
她走过去,看着沉睡的男人。
听说黎景曜和黎辰泽是异卵双胞胎,二人不像其他同胞兄弟长的一模一样,但也依稀有几分相似。
比如颜值都高,五官深邃立体,只是黎景曜看起来更凌厉一些,如高山冰雪,让人仰慕。
而黎辰泽只有阴郁之气缠身,好似从地府归来的人,让人心生恐惧。
不过他对自已还是极好的。
这么一想,何忆彤最后的那丝不甘也消散了。
她深吸口气,捂了一下燥热的脸颊,手指顺着他的脖颈下滑,缓缓解开衬衣扣子。
露出男人性感的锁骨,然后是精实的胸肌和腹肌。
到了这一步,何忆彤倒是不紧张了,手指继续下滑,要去解男人的裤带。
熟睡的他却忽然动了。
黎辰泽睁开眼睛,看着何忆彤,双眼迷蒙,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身前一阵清凉,他低头看了看,脸色顿变,猛的抬头,对上何忆彤错愕的眼神。
“辰、辰哥哥,我看你在沙发上睡的不舒服,想帮你脱掉衣服,扶你到床上去。”何忆彤慌乱解释。
黎辰泽扫了眼她身上的浴袍,没揭穿她,只是掩住了衬衣起身,淡声道:“房间里没开暖气,把衣服穿好,别着凉。”
何忆彤脸色一僵,不得不柔笑,“好。”
黎辰泽看了看外面如瀑的暴雨,“我去洗把脸,一会儿带你去客卧休息。”
何忆彤面色再次僵了僵,“好啊。”
黎辰泽走进浴室,扯了块毛巾,将脖颈,胸前,到腹部,一路裸露出来的皮肤,从上到下擦拭。
直到皮肤蹭得通红才罢手。
他看着镜子里表情庆幸的自已,微微拧眉。
明明是他的一一,可为什么每次与她接触都特别抵触?
从浴室出来时,何忆彤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落地窗前看雨。
见她唇角微勾,也阔步走过去,“雨有什么好看的?”
何忆彤吓一跳,赶紧回身,要拉着男人离开落地窗,可黎辰泽已经看见了。
望着跪在暴雨里的小身影,他一双丹凤眼闪过一抹意外,转头看向何忆彤,“她为什么在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跪着?”
何忆彤讪笑,“谁知道呢?听周姨说,她什么都没说,就跪在那了,大概是求你给妈做手术吧。”
黎辰泽冷嗤,“愚蠢,以为跪一跪就什么事都能解决?”
“我也劝她,可她不听。”
“不听拉倒,她愿意跪就跪吧。”
“这……”何忆彤不忍道:“这么大的雨,再淋下去会生病的。”
“是她自愿的,我又没逼她。”黎辰泽语气冷漠。
“说的也是。”何忆彤皱眉,“可是她跪在这里,对辰哥哥不好吧,万一被人看到,还以为你怎么为难她了呢,唐夏是在道德绑架。”
黎辰泽冷声,“无所谓,我不在意。”
何忆彤还要说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