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
唐夏和黎景曜一起送别卡特夫人。
卡特夫人拥抱住唐夏,唐夏不太习惯,好在对方只是礼仪的抱了一下。
“看到你和黎先生如此恩爱,就想到年轻时我和我的丈夫,祝你们永远幸福。”
唐夏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男人,她和黎景曜不一样,几个月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可这些无法对外人解释,只能客气道:“谢谢,也希望您和卡特先生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谢谢。”
目送卡特一行的车消失在视线,吴北正好开车出来。
看到唐夏二人,他停了下来。
宋佩从副驾驶下车,看向黎景曜,“黎总,我可以与唐夏说几句话吗?”
黎景曜微一点头,看了眼车里的吴北,往旁边站了站,等着唐夏。
吴北手搭在车门上,唇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恭喜黎总签得大单,成为未来几十年国内市场的王者。”
黎景曜目光淡漠,“让吴少失望了。”
吴北嗤笑,“失望倒是没有,就是很佩服黎总,给霍子晋挖那么大的坑。”
黎景曜垂眸睨着他,“吴少想说什么?”
“呵。”吴北笑容邪肆,“黎总先放出小道消息,让霍子晋以为卡特喜欢东方女孩,而事实上呢,卡特虽然是个老外,但骨子里非常传统,和他夫人也特别相爱,霍子晋像跳梁小丑一样,越表现自已,就越会引起卡特的反感。
而黎总只要立住好男人人设,让卡特看到你对唐夏多么柔情似水,多么细心体贴,就赢了。”
黎景曜下意识看了看唐夏,见她只顾着跟宋佩说话,微松一口气,回头冷淡的看向吴北,“吴少大早上就说梦话,还没睡醒么?”
吴北潋滟的眸子轻挑,语气嘲讽,“黎总怕什么?”
“我有什么可怕的?”黎景曜冷嗤。
“是么?那敢不敢当着唐夏的面,让我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你要是闲,可以把我这庄园的花修一修,顺利把你那舌头也修剪一番,免得越来越长。”
“嗤!”吴北表情不屑,“我真是不明白,唐夏是怎么看上你这种碳基生物的?上车,走了。”
最后一句话是朝宋佩喊的。
宋佩匆忙与唐夏告别,返回车里,吴北看向唐夏,“要不要跟男朋友一起走?别要这个野男人了。”
唐夏撇嘴,指了指他的下巴,“还是把胡子刮了,先脱离野人的行列,再讨论谁野吧。”
吴北摸了下巴,今早起的晚,忘刮胡子了。
“草!”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几乎狼狈的按上车窗,一脚油门开出庄园。
回帝都的飞机上,唐夏看着黎景曜立体深邃的侧颜,其实吴北说的话她听到了。
他是真的因为桐山之行没玩成,补偿她,还是抱着自已的目的?
摸了摸腰后的抱枕,唐夏似乎找到了答案。
至少,他对她的关心是真的。
……
帝都,何家。
何忆彤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听到动静的何老推门进来。
看着满地狼藉,皱起眉头,“只知道乱发脾气有什么用?”
何忆彤的一条腿打着石膏板,一脸委屈又哀怨的看着何老,“爷爷,景曜哥怎么能那样对我呢?”
何老避开地上的碎渣走进来,扶着孙女坐到沙发上,恨铁不成钢道:“谁让你那么冒失,不仅害了自已,就连咱们何家的生意都被你连累了。”
何忆彤不以为然,“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连累家里生意了?”
如此蠢笨的孙女,让何显宏大为恼火,可看在这孩子从小失去父母的份上,压抑着脾气道:“那个吴北像疯子一样,将何家生意打击的损失惨重,短短几天,中医馆,药店,以及名下的近五十家店铺,关停过半。”
何忆彤震惊,“怎么会?谁不知道咱们何家与黎家一体……”
“哼!”何显宏一脸沉色,看着她,“你还说,就是你的愚蠢行为,黎景曜让人放出消息,何家与黎家毫无干系,不然,你以为吴北有那么大本事,与黎景曜对抗?”
何忆彤面色一白,霍然起身,却因动作太快,弄疼了腿。
她用没受伤的那条腿跪在沙发上,一边缓解疼痛,一边翻手机,“我给景曜哥打电话,他只是气我被人利用,只要我肯开口求他,他一定会原谅我……”
“够了!”何显宏一把夺过手机,“自从唐夏进了黎家的门,黎家越来越不把我何家放在眼里,你以为你求两句情,黎景曜就会心软了?”
“那怎么办?”何忆彤也慌了,没想到黎景曜这么狠,连两家的情份都不顾。
唐夏!
爷爷说的没错,从前的黎景曜行事虽然恣睢狠辣,可顾念着那份情谊,凡事会留有一